谷</span> “你,到底要干什么!”密探咬着牙说出了这一句话,它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说完后罗素整个人仿佛都黯淡了下去。
罗格罗眯起眼睛,真的那只,然后露出满嘴的黄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罗素师傅,我以为你今天都不会再说话了呢。好,真好,你确实不凡。”
火焰,在白灰色的炭块中升腾,暗暗燃烧。两人之间的空气被热力扭曲,面目随之变的不真切,像是隔着褶皱水面看到的倒影。
“你问我要干什么?嗯,客观的说,我要在你身上用这些器具留下几个痕迹。不过,请你相信,这不是出于恶意。首先请允许我像你介绍我正在任职,以及你将要任职的部门,我们的诞生和使命,历史与责任。可以说,我们本身,就是密仪精神的体现,我们是已死之人,行走的亡者,我们是,溺亡者。”
驼子在说出溺亡者这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在那个瞬间,他不像个屠夫,仿佛重新变回了法师,但很快,随着他继续开始叙述,屠夫又回来了。
“在过去,这座城市里出现过巨大的错误,我们的研究让我们发生分裂,危险的试验几乎要将这座城市抹平。那段岁月被我们称为黑暗时期,我相信你已对它有所耳闻,其它五个学派的学徒都不会学习到有关那个时期的知识,只有我们,密仪记录它们,密仪知晓它们,密仪保证黑暗不会再度袭来。”
“若说我们的脑子比禽兽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就是在总结教训时更加深刻和复杂。黑暗时期的产生促使整座城市开始反思,我们到底在追求着什么样的未来。魔法这门技艺,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这种问题不会有答案,如果有,那这里也就是另一个平庸的城市。没有答案,本身就是答难。也只有这个答难,才能让这里冠以万法之名。”
罗格罗的语气带着三分戏谑和三分肃穆,这两种矛盾的情感在他的话语中同时存在。
“但回答需要证明,维持需要基础。我们就是这座城市的基础,溺亡者会不择一切手段的抓住所有能让自己活命的东西,不论用什么方式,这座城市有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因此我们出现了,我们是不存在的部门,专门处理危险研究和禁忌事宜的部队,我们是审讯者,杀手,间谍,一切不能放在阳光下的东西的集合。”
“你是否觉得我的样子很恐怖?呵,你若知道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恐怕会更加害怕。别的不说,我的这只眼睛,它是被一只深渊恶魔吃掉的,在它用那该死的细长的口器咬碎眼球将它吞咽下去的时候,那颗该死的眼球还在我的眼眶里!我宁可它把它挖出去,真的,那会好很多。”
颤抖,不知何时停止了。罗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驼子,对他所讲述的事情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感到了某种释怀。
为什么,密仪是六大学派中人数最少的呢?为什么,密仪学派中有相当一部分的成员总是不知所踪?为什么,这座城市的治安手段如此简单甚至幼稚,却可以保证其继续运行下去?
这些问题一下子就有了答案。因为有人在不断的剔除掉这个巨大的活体城市中坏死的部分,就像身体里的免疫系统,它们会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让坏死停止蔓延。
“一个空有头衔却人尽皆知的人不能算作真正的密探,真正的密探,总是以另一幅面目示人。加入溺亡者,你之前的人生,就会变成伪装,这很残酷,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是晋升,它不可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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