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这种动物似乎总是和幸运沾不上边。无论是它们漆黑的羽毛,还是习惯吃腐肉的习惯,这些生灵总是让人感到压抑,甚至在有的传说中,乌鸦还是死神的使徒,是死亡的监视者和见证者,它们目送应死之人逝去,然后吞吃掉他们的尸体让其再无复生的可能。当然,这些并不全是真的,抛去人们附加在乌鸦身上的神秘和不详色彩,它只是一种普通的鸟类。除非,它是被一名精通诅咒之道的巫师养大的。
月光,被黑色的羽翼遮蔽,哪怕是熔铁城城墙上放射出的强烈光线也无法冲淡印在城墙上诡谲的阴影。交战的士兵和鼠人们在这黑影掠过时都会不可抑制的抬起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用自己的身躯如此彻底的遮蔽了光明,他们看到了,却又没看到。说他们没看到,是因为无论这些人在日后如何回想,他们都想不起那黑影主人的任何外貌特征,只记得那应该是一只鸟类。而说他们看到了,是因为目击者们虽然说不清楚自己具体看到的事物的长相,但可以清晰的说出他们看到了什么,灾厄,那就是灾厄。
长着六只翅膀的渡鸦飞翔着,朝着它主人希望它飞去的方向,将终末带给敌人。不过其实对于这只乌鸦来说敌人是否毁灭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它的身体早就已经死去,肉身中的灵魂也已经消散,余下的,只是被人强行按留下的形躯罢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制造出那东西的,可是它可能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在咒鸦身后,安德烈的声音显得很平和,这种平和和他刚才威胁巫师时的火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这并不代表烈锤大公为巫师的魔法所折服,恰恰相反,咒鸦释放出的东西太过于邪恶,以至于矮人不得不思考他和鼠人谁才是真正应该倾尽全力消灭的敌人。
“别担心。那只是我小时候犯的一个错误罢了。”面对身后的质问,巫师只是耸了耸肩,他的目光跟着自己的乌鸦飞向远处的岩石魔像,语气里听不出慌张或者其它感情。“那个小男孩不希望有一个可以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咒鸦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那是混杂着讥讽和怀念的笑容。
和城墙上的咒术师不一样,绮莉在见到那只突然飞起的六翼乌鸦时可半点都笑不出来,虽然女巫并不清楚那只乌鸦的虚实,不过这不妨碍她看出它将会对自己的魔像造成的影响。“见鬼!”她尖叫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站在绮莉身边的矮小女巫疑惑的看着同伴,在如此远的距离外,佩格并不能像绮莉一样感受到乌鸦的恐怖之处。她想要开口嘲笑一下绮莉那只是一只长的有些畸形的乌鸦,可话还没说出口,小小女巫就被远处发生的事情震惊到忘记了想好的说词。
城墙边,嘈杂的战场在此刻是如此安静,黑色的厄运精灵绕着岩石巨人飞了三圈,之后收齐自己的翅膀,缓缓落到了魔像的右肩上面。说也奇怪,刚才还高举着双臂,打算彻底砸烂这一段城墙的石头巨人在乌鸦停下来之后就变的安静下来,它缓缓放下自己的手臂,呆立在原地不知在等待着什么。风,卷动着天上的云,当一片乌云在晚风的吹拂下遮住月亮的时候,渡鸦像被惊扰了一样叫了一声。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