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的攻击来的很快,工坊中狭小的空间让起司和鼠人间几乎不可能出现安全的距离。在这样的场地中战斗,优势和劣势之间的差距只会变的越来越大,即使这里已经充满了灰色的迷雾,但是鼠人灵敏的嗅觉和听觉都注定它绝不会让法师有准备反击的机会。
狩猎中的野兽是不会恐吓自己的猎物的,直到自己的牙齿撕碎猎物的喉咙,那些真正的猎食者都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鼠人这个物种毫无疑问也是如此,与第一次攻击速度相当,而且近乎无声的攻击从法师的右手边悄然而至。有着血迹的定位,起司的位置在鼠人的眼中非常显眼。
“轰!”猛烈地拳击打在工坊的石砖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可是,打到了地板也就意味着这次攻击打空了?这怎么可能!鼠人疑惑的看着它击打过的地面,从地上沾血的鞋印可以明显看出曾经有人半蹲在这里的痕迹,那么,原本应该蹲在这里的法师,去了哪呢?
“滴答,滴答”血滴,从鼠人的面前落下,砸到石砖上溅出了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碎屑。野兽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它还在想从天而降的血珠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冲击力猛地从鼠人的后背上传来!这措不及防的攻击竟然令这只身形庞大的野兽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两步才止住了身形。
而起司,要的就是这两步。从天花板上落下的法师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鼠人的后背,双眼中的魔力冲破了肉体的阻隔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作为一名施法者,起司可以通过自身的身体部位作为媒介来自由的施法,在这其中,刚刚流出的血液也是可用的素材。
强大的魔力呼唤着离散在地上的法师之血,它们开始变的粘稠且具有伸展性,一滴血珠在魔力的操纵下变成了一条极细的血线。这些血线顺着踩在它们上面的鼠人的脚飞速爬升,一瞬间就遍布了野兽的身体。感受到血线已经就位,起司毫不犹豫的引爆了他体外的鲜血,浓烈的血腥味和扑面而来的热浪以鼠人为圆心在工坊中爆发开来。
野兽迷茫了。不是因为从体表传来的痛感,这些痛感和刚才的电击一样,对它来说不痛不痒。它的迷茫是因为它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起司要如此大费周章却只是为了用这种程度的法术攻击自己。不过这不重要了,鼠人抬起手,将刚才忽略了的,墙壁上的血脚印抹花,这场战斗已经变的无趣了。
“你,很令,我,失望。”已经被邪神能量入侵的躯体居然可以再次说话,老实说这还挺令法师惊讶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些的时候,在引爆了自己的血液之后,起司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工作台跑去,希尔的身体依然躺在那里,而在医生的身下,是大量散发着毒气的药剂。
灰色的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淡了,当法师跑到工作台边的时候,灰色的长袍已经重新披在了他的身上。起司口中喘着粗气,暗自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锻炼一下身体,或者用什么方法强化一下自己的肌肉强度。
手,碰到了台子上的药剂。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疼痛,法师的嘴角却露出了笑意。他知道他已经赢了。不过另一边的鼠人可不懂起司在笑什么,虽然法师成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抵达工作台边的时间,但是在野兽看来这对于战局毫无帮助。台子上的那些药剂加在一起给它带来的伤害也不会比起司的法术来的更高。
不过鉴于这场战斗在鼠人看来已经没有意思了,那么它决定快点将其结束。庞大的身躯再一次冲锋到了法师的身前,可是这一次,起司没有躲避的意思。
“凡事皆有两面。”法师的话很轻,不过在这个只有三个生物所在的工坊里也已经足够响亮。
“诞生和毁灭是事物的两级,可偏偏这两极却总是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