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这是一个让人战栗的称谓。或许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这个名字只能让他们想到幼年时母亲拿来吓唬自己的童话故事,或者住在附近的某个相貌丑陋的老妇人。然而事实上,对于起司这样的施法者来说,女巫所指代的群体可不仅仅是女性的施法者这么简单。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许穷尽一生,也很少会碰到那些行走于常理和黑暗之间的存在,可是也有少部分人由于某种命运的巧合或者不幸的遭遇以常人的身份踏入了那黄昏与黑夜的交接之地。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死了,一部分人疯了,只有极少极少的一些人还保有着有限的理智从那个可怕的世界中逃离出来,可是他们带回来的只言片语,却都被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当成是梦呓。女巫,就是那被人从噩梦的边缘带回来的众多可怕传说中的一个。
世界是不公平的,虽然人类当中有着许多“有天赋”的人,可是或许对于正常生物来说,世界的真相太过于残酷了吧。在所有的已知种族中,并没有多少的存在可以单纯的靠自身天生的能力踏入真理之门。或许有很多人在经过正确的指导和训练之后可以使用一定程度的魔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真的被世界所钟爱,又或者,被排斥出真相范围,在无尽的混沌中苟延残喘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仁慈。而既然我说了大部分的生物是生来蒙昧的,自然就有一些东西是生来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的。它们中的小部分被人供奉为神,而剩下的大多数,不是存在于我们穷极一生也无法接触的地方,就是比最深的梦魇还要可怕的东西。
“女巫的本质就是这样。她们不是人类,虽然她们有着人类的外壳,虽然她们看起来像人,摸起来像人,甚至吃起来也像人。但是她们真的不是任何我们理解的存在。”起司坐在“赤红之血”一楼的吧台上,手里拿着一杯蜜酒说道。毫无疑问的,既然法师还在这里,看起来他已经接受了“独眼”的交易。
除了正在说话的法师之外,酒馆中现在就只剩下坐在他身边的“独眼”和吧台另一边的影子。至于其他原本在这里喝酒的酒客,他们在看到自己老大的手势之后都知趣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将整个“赤红之血”保护了起来。而斯派洛也早已经在起司上楼后不久就无聊的离开了。
“我曾经见过她们,可是恕我直言,她们比你这个眼睛里会发光的家伙看起来更像是普通人。”“独眼”将面具的下半部分撩起来,喝着影子为他特殊调配的混合酒,说道。而或许是因为变声装置是放在面具里的关系吧,这位地下头目的声音要比之前生动了很多。
“那只是她们不需要而已。我们这些所谓的施法者,在使用魔力的时候还要靠种种其它的手段来进行指引,可是她们不需要。甚至大部分的女巫都不理解什么叫做魔力,因为我们眼中超出常理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就像呼吸一样平常。你明白吗?”起司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有这么可怕?可是照你这么说,她们岂不是无所不能了吗?”影子疑惑的问道。鉴于他也是这场即将进行的拜访中的成员,他也必须补充关于这次拜访的对象的知识。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无所不能这个词的定义了。或许她们确实不能让大地反转,或者瀑布倒流。可是当她们看着你的时候,你的命就握在她们的手中。如果她们得到了你的指甲头发或者血液之类的东西,那么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得到所有神魔的庇护,也会按照她们的想法死去。”起司说道,“就像我之前说的,不要试图用常理揣测女巫,她们不是我们,她们没有人类的思绪,因为所见不同,所以她们的思考方式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无法理解。”
“有这么危险吗?我还以为她们只会做一些奇怪的物件和不断的往汤锅里加奇怪的东西。”听到起司的话,就连“独眼”都有些疑惑了。作为一个成功从女巫手里偷盗的人,他当时对女巫的理解基本还停留在乡间的恐怖传说,而且当他看到那些所谓的女巫的时候,他甚至连那些传说的可信度都产生了怀疑。
“呵呵,女巫的危险性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比瘟疫还要可怕吧。不过,也有很多女巫对于毁灭世界没多大兴趣。普通人的很多冒犯的行为在她们眼里都构不上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答应和你同去的主要原因。从你偷完她们东西还完好的活到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些女巫或许算是脾气很好的那一类。”起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