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应,应该是吧。”
仿佛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隐藏的那份明悟,段青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自己的头:“那你现在又是怎么——”
“我察觉到了你的到来,所以就来与你相见了。”
缓缓地侧过了自己的身体,薇尔莉特向着段青所面对的前方微微示意了一下:“作为一直以来将我照顾到帝都的冒险者,我还没有向你表示过正式的感谢呢。”
“不,不用如此。”段青急忙摆起了自己的双手:“倒是我——我们才应该向您道歉才对,是我们在坦桑城的时候对您动了手,最后也没有成功实现自己的诺言……”
“没关系,坦桑城的一切本应由我来负责。”摆出了严肃的面色,薇尔莉特淡淡地摇了摇头:“而且若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努力,我也不会亲眼看到这么多无法想象的真理吧。”
“好吧,至少你恢复过来了就好。”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段青最终还是放下了脸上那一直显露出来的歉然表情:“既然您能够恢复灵魂的完整,那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与您告别了。”
“不,我可没这么说。”
上下打量了一阵段青身上的灰色魔法袍,薇尔莉特忽然绽放出了另一种形式意义上的笑容:“经过了这么久的旅行,我突然发现你们身边的冒险故事丝毫不逊色于我们大魔法师的阅历呢。”
“……啊?”
“没错,我打算今后继续跟着你们了。”
望着段青愈发惊讶的脸,薇尔莉特重新恢复了两个人首次见面之时优雅尊贵的模样:“反正德雷尼尔并未如同预言中所揭示的那样真正死去,我在这座城市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与其继续在那些令人厌烦的贵族圈中继续进行无聊的生活,还不如跟着你们去见识见识其他地方来得更为有趣一些……怎么?”
“你不同意么?”
高贵而又妩媚的身躯再度靠近了几分,属于薇尔莉特的那张充满了成熟魅惑之情的面庞随即再度凑到了段青的面前,紫色的双瞳中仿佛也绽放着无尽的动人光辉,仿佛在对面前的这位男子发出无尽的邀请:“这还真是令人感到意外,我本来以为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已经不需要作出这样的提问与回答才对。”
“不不不,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气氛的段青流着冷汗拉开了几分距离:“我只是……呃,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类的……”
“我以后也会尽量保持原来的木偶模样。”
收回了自己探向前方的腰肢,薇尔莉特笑着将自己的手抚在了高耸的胸前:“你们之前用什么样的说辞去解释,以后也还用同样的说辞去解释就好。”
“……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可以自我复活的神选代言人和无所不能的大魔法师,这是我对你能够将我从毁灭的命运中救回来的应有补偿。”
再度向前走了两步,薇尔莉特伸手点了点段青的胸口:“这样来算的话,我可是将自己当成了你们此行任务的最终奖励——你看,我可比那个德雷尼尔可要大方得多了,你们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先不说帝国的皇室和贵族们会不会同意,将自己当成活体奖励之类的事情,冒险者协会里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规矩啊。”
“冒险者协会不是已经没了吗?连安曼都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些不成文的规矩……还不是你们这几个着手想要取代协会的人说了算的?”
“这个,这个这个……”
“好了,不要这么犹犹豫豫的,小家伙。”
手指调戏一般地在段青的胸口处画起了圈圈,薇尔莉特的低笑声音又一次回荡在了段青的耳边:“你可是看尽了我所有秘密的人,你要对我负起这个责任。”
“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临渊断水。”
魔法的光辉在段青的头上一闪而过,将似乎因为这一系列举动而显得有些神魂颠倒的段青身躯变得愈发摇晃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的他随后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干笑着冲着对方说道:“那,那个,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些别的问题吧……对了,你刚才不是提到了那个预言来着?那个预言究竟是什么?”
“那个预言——唔。”
想要说话的声音陡然停下了,与之相伴的还有薇尔莉特忽然沉默下去的动作,属于千指鹤的身影随后出现在了摸不着头脑的段青前方,于阴暗潮湿的通道中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怎么一直都没有出来?你——咦?”
“她,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