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由魔法与炼金材料一同编织而成的光带在空中发出了与这番美丽景象完全不符的尖啸,同时也将原本回荡在房屋内的巨大嗡鸣声微微地抽离了少许,似乎正在引导着这条光带的段青随后用力地向下一划,用从容而又熟练的动作将一枚瓶塞塞到了那个已经装满了各类魔法光芒的那个药剂瓶上:“这样就……”
【制作完成:狂野法力药水。】
【能量衰减率:17%。】
动作优雅地向前一推,手上仿佛带着原力的段青随后将那瓶依然还在魔法作用下不断震动的药剂瓶推到了桌台的远方,之前被他用那瓶火红色的药剂所浇灌的那个冰蓝色的魔法节点此时也已经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伴随着周围从那里经过的一条条法阵的丝线向着空中崩溃消散着:“幻象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但元素禁锢法阵是必须要优先破坏的,不过……”
“这样以来,魔法封印的稳定性就成了问题了呢。”
足足有整个房间那么大的环形魔法阵开始剧烈地颤动,然后又在段青紧急抓起的另一片冰兰草的泼洒下再次稳定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的段青随后微微地松了松自己一直保持着警戒的双手,耳边随后也也传来了某长刀男子躲到角落里之后发出的声音:“这次是真的要炸了!你……我靠,你是怎么做到的?”
“冰兰草拥有很强烈的冰冻属性,虽然在调制药剂的时候根本不会显现出来。”
望着似乎被披上了一层冰霜的整个魔法阵缓慢下来的模样,段青的嘴角微微地扯了扯:“因为这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药草,只有在完全分解的时候才会将吸收到其中的水元素全部释放。”
“完全……分解?”
“借助药水的力量,溶解这些冰兰草并不是什么难事。”
放下旋转在自己手指之间的一瓶已然变成了冰蓝色的药剂,段青随后再次开始了新的一轮眼花缭乱的操作:“崩溃的魔法阵暂时被冻结了,能量的爆发也是一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在这些缓慢下来的元素奔流再次开始涌动之前,将其余的两个爆发点解决掉。”
“……就是像刚才那样的东西?”
“不完全是,不过……你可以那么理解。”
伸手抄过了另一块厚重的龟壳,段青开始将自己刚刚使用过的那些灰色的药剂涂抹到上面:“你们只搞到了两块,那我也只能吸收其中的两个,其余的那些……就只能靠其他的方法了。”
“吸收?”
“始祖龟的龟壳是最好的缓冲剂,因为那些经历过百般风霜的龟壳,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惰性素体。”
伸手将龟壳扣在了另一个仿佛被冰尘覆盖起来的魔法节点之上,段青转而将另一只灰色的魔法药剂瓶举到了自己的面前:“将这东西与导流药剂相融合,就可以创造出最稳定的魔法中和剂,然后再把液化之后的魔法能量引导到其中……”
回荡在房间中央的魔法嗡鸣声又一次变小的景象里,手上扯出另一根冰蓝丝线的段青将那些四溢的能量又一次引导到了新的玻璃瓶内:”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望着那个并指将第二枚木塞凌空塞进瓶口的那名灰袍魔法师的身影,黑玉米的眼睛瞪得越来越直了:“这种神乎其技的炼金术……”
“一些自己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小伎俩,不足挂齿。”
将那瓶狂野法力药水再次推到了远方,提起双手的段青手中又多出了两瓶颜色怪异的药水瓶:“既然没有了龟壳,那接下来……”
“就只能用溶解的方法来应对了。”
仿佛化身成为一名普通的电焊工,两手不停挥舞的段青开始在面前的这座魔法阵的表面不停地作业着,一个又一个的魔法节点随后在他挥洒着药剂瓶的手下接连不断地消失掉,伴随着越来越多被扯到空中的魔法丝线逐一分解到了四周的空气当中。摆在手边的几瓶魔法药水瓶中的药水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属于段青双手之间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了越来越多的虹色轨带,视线不断游移在这片魔法阵周围的他额头上的汗水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多,直到那噼啪作响的魔法光影开始变得稀疏的时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呼……”
“应该差不多了。”他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同时将甩开了药剂瓶的双手放在了魔法阵的中央:“两层元素锁都已经打开了,接下来……”
“就是最后的一步了!”
如同喷泉一般的盛大景象随着段青陡然向上抬起的双手而朝着房间的天空中喷涌而去,宛如即将爆发的烟花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被那道光芒照得浑身通红的段青随后抓起了自己手边的最后一瓶早已准备好的几瓶药剂,赶在那些光芒即将突破整个房间的束缚之前丢了出去:“固化减缓!元素中和!”
“然后……魔法抑制!”
嘭!
比之前的轰鸣还要沉重的闷响声中,已经四散得支离破碎的环形光影在陡然收缩的景象中炸成了一道道绚烂的碎片,还未散逸的魔法能量挤压开来的空气随后也如同膨胀开来的气球一般,将周围的几道身影一同掀飞了出去。漫天的尘土与木片到处乱飞的景象随后连同碎裂的玻璃一起向着屋外的夜空中猛然炸出,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还未散尽的魔法光辉交织而成的火焰向着空中腾飞的七彩烟火,已经倒在角落中的黑玉米半晌之后才将自己的后背从已经凹陷下来的墙壁中拔了出来,带着渗出鲜血的嘴角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好险,差点就被……喂,你!”
“抱歉,忘了把魔法增幅的能量收回去了。”
逐渐散开的尘埃当中缓缓地出现了段青的声音,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他从黑暗之中不断挥散着周围烟气的一只手:“炼金实验中的爆炸是常有的事,请诸位稍微地包容一下。”
“我靠原来你也是在做实验吗?”嗅着依然还未散去的呛鼻气息,艰难站起的黑玉米大叫着指向了周围变得焦黑的墙壁:“房子都差点被你炸没了!”
“是你偏要拜托我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