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经历了数次风浪,小岛上已不仅仅是汪洋一片,而是与大海没了区别,方圆数百丈的地域尽皆被海水吞没,与大海已分不出彼此。
两人已不知身处何方,如一片树叶在海水中被荡来荡去,忽上忽下,翻腾的不辩东西面北,晕头转向,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这种情况并不是一时的,而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两人被冲的都要快散架了。
方才他们还在笑话诅咒乘船离开的那些人,而此时的处境,想必比那些人也好不了多少,真是笑话人不如人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被大浪冲到了何处,风暴似乎小了一些,但海面之上却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那些漩涡高速旋转并移动着,将一个个浪头吸了进去。
被冲的七昏八素的两人,眼见风浪变小,正自奋力稳住身形,然而他们身前却各自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两张巨嘴般张口便将二人吞了下去。
不论是崔凯还是周扬,竟然连丝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瞬息间便消失在了漩涡之中,不知去向。
而远处的那座小岛,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淹没在滔天巨浪当中。
半个时辰过后,海面上彻底平静下来,只有些许的细浪微波,若非海面上一具具妖兽的尸体,绝对看不出此处发生过巨型风暴。
然而那座小岛却不复存在,永远消失在这一片汪洋之中。
与此同时,秘境之中的天空皆是一片阴沉,日夜不分,黑白难辩。
在秘境的各个地方,不论是山川还是大地,无论是森林还是江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深入秘境各处的修者,尽皆惊骇莫名,不知所状。
在一片浓密的山林之中,数十个长发披肩身着兽皮的大汉,正自吓的拜服于地,浑身颤抖,体若筛糠。
最前面的一位老人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吟唱着古怪的咒语。
在他的身后,两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先是露出恐惧的表情,而后却是凶光大起,各自抽出一把残破的砍刀便欲冲出山林。
“站住!你们想全族被灭吗?”兽皮老人沉喝一声,止住了两人。
他的语言和外界的发音略有不同,很古朴。
“父亲,如此天象,不正是外敌大举入侵的征兆吗?难道我等还要忍辱负重,如先祖那般任人宰割下去吗,我们不甘心!”两人梗起了脖子。
“我相信,以你二人的修为,可敌数名天元修者,但你可知外界来了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天元高手?此时出去,与送死何异?你等死了便死了,但谁来护佑我族人等的周全?”老者沉着脸训斥道。
“这……”
“难道你们忘了先祖与外界的约定了吗?我等若主动出手袭击来人,那是要被灭族的!”老者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不错,多少年来我等确实没有被灭族,可外界每千年一次的入侵,让我等族人损失惨重,高手尽被屠戮,只留下些老弱妇孺,不知等多少年才会重现强者。然而下一个千年,还会被他们如收割庄稼般取了性命,这样的日子,难道我们要一直延续下去吗?”一名年纪稍长些的高大青年悲愤道。
“大哥言之有理,我等族人苟延残喘无尽岁月,每千年都要遭受一次大劫难,经历数百年才得以恢复,但重新诞生的所谓高手,连天元后期都突破不了,便是中期也是极难出现,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我族早就过够了!
而我族大力培养出来的高手,居然只是为了让这些外敌作历练之用,真是太可悲,太可笑了!即使赶不上千年大劫,我们这些人即使天赋再高,到了天元初期顶峰便不能寸进,只有区区二百年的寿元。父亲,我等这些人,与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妖兽又有何异?”
另一名兽皮青年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
“唉,你等之言虽有理,但祖训更不可违啊!”老者仰天长叹,苍老的身形显得更加佝偻。
“祖训!父亲,老祖愿意过那种日子,那是他们的事,可我等不愿意!父亲,你的寿元也快到了,难道你不想打破牢笼,不想突破天元中期,甚至更高的境界吗?”
“出去,怎么可能啊!即便我等找到了出口也休想走出去,我族血脉之中已被种下禁制,无人可破,更无法逃出牢笼!”
“那也要试上一试!”高大青年满脸的坚毅。
“对,即使我等不出手,尤林一族也不见得会窝在山里!”老人的第二子也道。
“你这话是何意?我们的先祖与外界是有过约定的,他们也得遵守!”老者诧异道。
“父亲,你可知尤林一族擅长什么?”第二子反问道。
“驯兽啊,可又与此事何干?”
“父亲,他们可能不会亲自出手,但……”
“你是说……”
“不错,借刀杀人!确切的说借兽杀人!”
“这……”老者沉呤半响,才又道:“唉,他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先让尤林族去试试水也好,且看一看外敌的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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