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到了什么时候了,外面怎么这么亮呀?”李想揉了揉自己被摔成八瓣的屁股,深吸了几口气,双手举起在自己头颅上搓来搓去,试图将散发出去的魂魄聚敛起来。
魂魄散发之初,成滴滴晶莹的液体,饱含弹性和粘性,捏上去成一颗柔软的发光的浑天仪。李想使用颤抖着的双捧竓住魂魄,尝试将它放入自己的颅腔,可是颅腔拒绝接受出位的魂魄。无奈之下,李想只得把自己业已出窍的魂魄当作行李,寄存在了对方的脑匣子里。
“农历腊月二十四,下午6点过5分。”吕冰看了手表,告诉李想这个特别的日子。
“呜,前后过去了22分钟,人们还没有发现我。看来,冰清雪莹,人间没有给我的尊严,老天却给了我……”李想选择在当天下午5时43分跳崖,跳崖之前将自己手表的时间定格在下午5时43分,并且将定好时间的手表留在悬崖上,意思是向活着的人们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我——死——了!然而大自然粉碎了李想“一死了之”的企图,也许这是天意,顺遂天意的李想只好想着快快逃离这个令他尊严扫地的地方。
李想向吕冰挥出一条手臂,表示需要得到对方的帮助;“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吕冰。我是吕冰,不是女兵!”对方的口音弱了下来,表示出对自己的这个名字并不买帐;“吕冰,吕冰,如履薄冰。我讨厌我的这个名字!我服过两年预备役,参加过洞庭湖城陵矶的抗洪抢险,由于‘吕冰’跟‘女兵’的读音非常接近,首长一点到我的名字,战友们就跟着起哄,说女兵身上流血罗!女兵下河洗澡罗!”
“呵呵,兄弟,你的名字可真有意思!”李想嘘笑出声来。
“兄弟,快过来搭我一把手,我今天捡了一条小命,这会儿两条腿麻木得已经失去知觉了。”李想一手揿着吕冰的大衣站起来,右臂搭上吕冰的肩膀,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方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