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介绍,都是收藏家,聂作家所谓一个朋友,是一车四人,四位来自酒城的收藏家中有一位是他朋友,然后他就带着他们来虎翁这里交流。
陈文富的案子,主要是通过家属腐*败,还有把自己要徇私枉法的罪犯夹进其它案子,借局长之名释放,还有任人唯亲等等,而腐*败,家属的手法高明,有的是通过代持占股,有的是借他人之手收受现金,还有就是利用虎翁的古董店巧妙变现,但是现在虎翁居然没事,还整好以暇的开门经营,迎来送往。
叶三省来的时候就想到了,陈文富垮台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虎翁要因此怨恨自己理所当然,还有木棉袈裟夹在其中。虎翁不是易与之辈,第一次见面就差不多看穿了自己和王道士的行藏,而且第二次自己一问,就坦然掀开底牌,不知道是底气十足,真没干系,或者是道行深厚,善于演戏。
几位收藏家说的都是圈内的事,叶三省插不上话,自然问聂作家,他给杨见她们写的书怎么样了?
聂作家笑,说:“所谓人走茶凉,这次我是深深理解了。你不再是叶秘书,这两个女人就从来没有再联系我一次,你说,这是啥事?当然我也不会主动联系她们,我又不是没有其它任务。算了,就当是一场空欢喜吧。美女,不能要求别人太多。”
叶三省也笑,说:“看不出聂作家还是怜香惜玉之辈。呃,上次那个……陈总吧?陈美女,我看你俩不错,你应该赶紧下手,生米煮熟。”
聂作家得意地一笑,罕见地没有接话。叶三省反应过来:“厉害!看来是都端上桌吃进肚里了,好久办个仪式?我肯定要来闹闹。”
聂作家摇头:“我这种年龄,还要像小年轻一样?仪式不会办,但酒肯定要请你们喝。不刻意安排,今晚都行。”
叶三省说他来市*委党校学习,今晚陈校长已经安排了吃。聂作家一听,表情神往,可是一看几位收藏家,绝不可能抛下朋友跟叶三省去和陈校长聚,也绝不可能把几位收藏家一起带过去,叹了口气说那改天聚。
虎翁说,这位叶镇长,跟木棉袈裟有点关系,各位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佛门圣物?
叶三省一愕,不明白虎翁为什么突然这样提起旧事,又忍不住看向四位收藏家。
三人摇头,却有一人仔细打量叶三省,问:“叶镇长怎么会跟……这件东西关系?”
叶三省答:“我从小被师父抚养,师父一直在重龙寺。”
他现在不是市*委大秘,自然可以坦然相告,不会影响,说的也是实话,却是局部真实,这两句话联系起来,别人就会想到他师父是重龙寺的和尚,理所当然。
果然,这人点头:“据说木棉袈裟就是在重龙寺不见的。我一个朋友,几年前提过这东西,说他在峨嵋避暑时,拜了一位老和尚,老和尚经常跟他讲故事,说他师父以前在成都一位藏家家里瞻仰过此物,被藏家视为镇寺之宝,不过藏家向佛,有心让此物回归佛门,就是不知道该送往何处。”
叶三省心跳加速,还来不及开口,虎翁已问道:“后来呢?”
他本来是随口一提,表明心中坦荡,结果还真有人给出了答案。
“后来就没有了。”这位收藏家轻轻一叹,“文*革中抄了家,收藏家上了吊。”
“收藏家有后人吗?”叶三省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故事都转了三道手了,要问,得去问老和尚。叶镇长哪天来酒城,我可以带你去找我朋友问问。也许可能连老和尚都坐化了呢。”
收藏家又是一叹。
叶三省默然,知道很可能这是事实。
可是,这几乎算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得到的最有价值的真相了。
留了收藏家的电话,约了以后去酒城拜访,告辞来到党校旁边的刘砂锅,一进门,一眼就看见高云站在主位跟陈校长正在说话。
叶三省一惊,想到高雪皎说的先搞个名单,自己竟然没有引起注意,刚才也不有向陈校长询问一下,现在好了,一场猝不及防的遭遇战,这是一向喜欢做预案的自己少有的失误,也是非常不该的疏漏。
硬着头皮举手招呼,走过去笑道:“陈校长,高书记。”
高云也在发呆。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叶三省。他给叶三省准备的埋伏是在明天开班后,现在,对他来说也是一场毫无准备的遭遇战。
“你们都来得最早。正好你们以前是同事,又是一起考上的。”陈校长很高兴地说,“我还叫了五位同学,你们就是这次青干班的班委。”
叶三省看见高云也是一脸惊奇,心里倒是立即稳定下来,这时听陈校长安排,立刻说:“谢谢领导培养。”
高云瞪他一眼,说:“叶镇长以前工作细致,任劳任怨,可以当生活委员。”
他反应也快,心想班委的名单既然定了,那就不能更改,只有生活委员享受不到多少福利,反倒会做很多工作,而工作一旦要做,就会出错,就不可能让方方面面满意,到时自然就有同学埋怨批评,立刻“建议”。
“小高厉害嘛,你们两个同事间也果然了解,我就是安排的小叶做生活委员。”陈校长称赞道:“小高你做宣传委员。”
“班长是谁?”高云问。
他一手打压叶三省,立刻忍不住又问他关心的问题。
“中区公安分局的李星文。”
高云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