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娘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戴霁拊掌而赞:“人美,曲美,词更美,珠联璧合,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也只有他才能把这般轻狂的话说得如此稀疏平常,羲娘似是知道戴霁的为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喜色,福身道谢:“奴家献丑了。承蒙崔大人不嫌弃,奴家才有机会谱曲儿吟唱,大人不觉得奴家胡乱改动才好。”
崔维桢看了妻子一眼,唇角含笑:“不错,改得很好。”
叶蓁蓁也跟着点头,羲娘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了。
有了他们三人背书,其他人即便有什么其他想法也不敢妄言,换着花样夸着,当然,重点不是羲娘的弹唱,而是可劲儿地夸知府大人诗才横溢,夸他与夫人伉俪情深……
饶是厚脸皮如叶蓁蓁也听得直脸红,反倒是崔维桢淡定极了,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大家的夸赞。
他以前多低调的一个人啊,在外头牵着他的手都不行,现在居然公然在明州府的社交圈子秀恩爱,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等到宴会结束,叶蓁蓁实在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崔维桢正抱着女儿逗弄,闻言笑看了她一眼:“你猜猜看?”
叶蓁蓁:“……”她要是能猜到还用问?
馨宁不满爹爹的不专心,不满地呀呀叫了起来,小嘴嘟得老高,几乎能挂油瓶了。
崔维桢轻笑出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馨宁的性子与你像了十成十。”
“所以呢?馨宁是我女儿,性子像我不是应该的吗?”叶蓁蓁满脸问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崔维桢把女儿塞进妻子的怀里:“你们娘俩的性子都一个样,爱吃醋,又惯会耍赖。就说羲娘一事,若是没有《长相思》这首词曲,你在宴会上得知我与她的渊源,又将会如何?”
叶蓁蓁:“……”
她默不作声的样子让崔维桢暗暗发笑,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挡桃花。本官家有贤妻,不屑于理会外边那些莺莺燕燕。”
叶蓁蓁:“………”
虽然说得一本正经,怎么觉得有故意调侃她的因素在呢?
“蓁儿,你觉得我此举如何?”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崔维桢还催促了一句,眼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叶蓁蓁既是无语又是好笑,心里是非常甜蜜的,但还是言不由衷地傲娇了一句:“还不错,这次有长进了。”
崔维桢闷闷地笑了起来。
闲聊逗了趣,叶蓁蓁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虽然刚从宴会上回来,但是宴会全是应酬,叶蓁蓁作为话题的中心自然没什么空闲去出东西,所以这会儿是半饥半饱,肯定是熬不过漫漫长夜的。
崔维桢虽然恪守饮食规律,但这么些年下来也慢慢地被叶蓁蓁带偏了,此时点了点头:“那就陪你吃一些吧。”
叶蓁蓁叫来伺候的秋芜:“叫些吃的上来,不需要什么大菜,做些面条上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