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结果越擦越多,他只好低头吻了下去。
叶蓁蓁的呼吸一滞,却又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膀加深这个吻。
久别重逢的夫妻禁不起丁点儿火花的摩擦,两人的气息很快就浑浊起来,身上忽然一凉,叶蓁蓁立马回过神来。
她艰难地推了推崔维桢的手:“不,不行,娘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呢,不能误了时辰。”
崔维桢动作一顿,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紧紧抱着她的双手却没有松开,叶蓁蓁没有动弹,任由他平复着呼吸。
不过……叶蓁蓁不自在地动了动:“要不,我先出去?”
“不用。”
哗啦一声,崔维桢直接坐进浴桶里,叶蓁蓁不敢再招惹他,即便如此,崔维桢也花了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这次他不敢再让叶蓁蓁伺候,自个儿拿起胰子刷洗,叶蓁蓁本来是避开视线的,结果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还未淡化的红痕,像是受伤遗留下来的。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叶蓁蓁眉头紧锁,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崔维桢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救人,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虽然他情绪淡淡,但叶蓁蓁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地危险,从手臂的痕迹来看,肯定是锐器从侧面砸下来,若不是他反应快用手挡了一下,这一下怕是要砸到脑袋了。
叶蓁蓁心中一阵后怕,继续检查崔维桢的身体,发现除了手臂上的疤痕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痕迹,她的眼圈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崔维桢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哭,都是小伤,已经痊愈了。”
叶蓁蓁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鼻尖红红的:“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你作为主官不去修筑河坝,怎么像是去干了搜救的活儿了?你常常训诫儿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又何尝做到了?”
崔维桢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理智且危险,但是明州大患,搜救人手严重不足,时常需要他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于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危险。
即便他没必要冒这个险,但,他的原则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他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就是对不起家人。
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勋章,但他不敢在心中泄露分毫,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让妻子知晓。
甚至……连他曾经得过疫病这件事,他都没有泄露过分毫。
叶蓁蓁又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的志向和抱负,只希望你日后能够多想一想我们。”
崔维桢紧紧地抱住了她,郑重地承诺:“好,我都听你的,日后再也不会了。”
“你要记住了……”叶蓁蓁不放心地嘱咐着:“算了,我替你记着,日后再犯,我定会罚你。”
崔维桢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