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景宁伯府,然而是非并未消停,恪王妃的笑容带着恶意,对嫡妹嘲讽道:“昔日尚书千金,如今成了落魄的下堂妇,而被你看不起的人,现在却是万人敬仰的宁国夫人。妹妹,你真是可悲呢。”
风玉冉满脸羞辱,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看回去:“徒有虚名的恪王妃,姐姐,你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
风家姐妹的争执并不在叶蓁蓁的关心在内,叶芃芃预产期在即,她多了几分牵挂,时常去魏府陪伴照料,免得她害怕。
好在叶母一直待在魏府,接生嬷嬷和奶娘什么公府都帮忙备齐,倒不用她太过操心。
就在她忙碌照料妹妹的时候,京城依旧不得安生。
入狱的那些人依旧四处蹦跶,依旧不愿意伏罪,似乎打算和宣武帝硬扛到底,这天又有人被拎出来杀鸡儆猴了。
被杀的鸡不是旁人,正是恪王的另一个老丈人永安侯。
罪名令人玩味得很,以谋害皇嗣的罪名削爵贬官,官职全没,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永安伯。
圣旨一出,不少人都懵了。
闹的这么一出,皇帝究竟是待见恪王还是不待见恪王呢?
若说待见吧,因为他受伤而大动干戈,顶着重重压力关押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宗主嫡子;若是不待见吧,看看把恪王的两个老丈人削成什么样了。
然而世上从不缺聪明人,狱中的永安侯就是其中一个。
他贪图从龙之功,把庶女嫁给恪王为侧妃,此前被权益冲昏头脑不知危险接近,现在像风堇卿一样,被宣武帝这么一敲打,立马清醒了。
于是一封乞罪书经永安伯世子之手递到御前,永安伯选择了王家同样的做法,开了勋贵赋税的先河。
紧接着,崔维桢上书请愿,景宁崔氏和景宁伯府名下的产业自愿缴纳赋税,魏王府、宁阳公主府、靖国公府、国子监祭酒郑廷轸、宁远将军等等勋贵陆陆续续上书,皆自愿缴纳田赋。
在此形势下,崔维桢几年前呈上的密折终于有机会大白于天下,被后世称之为“清渊阁变法”由此而起。
接二连三的消息引得朝野震荡,看似突如其来的运动实际蓄谋已久,打得不少人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牢里人的生死已经无人理会,士大夫集团的利益被触犯,变法首脑的崔维桢成了朝臣攻击的对象。
然而崔维桢平日里修身养性、为官尽职清廉,又无人品作风上的污点,反对变法的保守党想要攻击崔维桢,也很难找到突破口。
于是祖宗家法便成了他们保守党辩驳的武器,朝堂上整日吵吵闹闹个不停,各家交往受到影响,景宁伯府的人际关系愈发紧张起来。
叶蓁蓁能察觉到变化,但深居内院的崔大娘尚不知晓,时局严峻,若是让她清楚情况,以她羸弱的体质,怕是又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得头大,权谋苦手,若是有什么不对的,请诸位海涵(顶锅盖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