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今日下衙回来,发现妻子的情绪格外亢奋,整个人都散发着“今天做了一件大事”的信息,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快来问我”了。
这点段位,与她刚上启蒙班的儿子没什么差别了。
因为他的儿子,崔执端小同学也是如出一辙的表情,显然他的耐性还远远不及他娘亲,一看到下衙的爹爹就迫不及待地扑过来,用着炫耀的口吻说道:“爹爹,我今日和执明哥哥做了一件大事哦。”
崔执明在旁羞涩地笑着,不住地点头附和。
崔维桢接过叶蓁蓁递来的茶水,轻呷了一口,才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们做了什么大事?”
崔执端连忙献宝般地把他们今天的成果端上来,兴冲冲地说道:“看,这就是我和执明哥哥剪的窗花,这个是花花,这是雪儿,这是我……”
黄铜盘子被放置在茶几上,里头装着大红纸张剪出来的窗花,与丫鬟们巧夺天工的手艺不同,这些窗花被剪得歪歪扭扭、磕磕巴巴,若不是儿子一一介绍,崔维桢甚至看不出剪得是什么。
崔维桢对此接受良好,孩子他娘当年学刺绣,还把鸳鸯绣成鸭子呢,儿子把好端端的一只波斯猫剪成一头小猪仔,也属于是家学渊源了。
最后,崔执端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这是我剪的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很好看?”
不止崔维桢,叶蓁蓁也凑过来仔细打量,只见两个圆圆胖胖的人形图案手牵手地站在一起,忽略掉那过分可爱圆润的身形,单说这份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叶蓁蓁点头表示赞同:“儿子的手艺真棒!娘亲都剪不出来这么好看的窗花。”
崔执端高兴得小脸红扑扑的:“是张嬷嬷教我的。”
张嬷嬷就是崔执端的奶娘张氏,他如今已经断了奶,府里的人渐渐把他的两位奶娘称作嬷嬷了。
“旺仔学得好。”叶蓁蓁夸着儿子,也没冷落了崔执明:“哪个是明明剪的呀?”
崔执明连忙拿出一幅福字窗花,这个“福”字剪得工工整整,虽然不如大人的手艺好,但对于一个六岁多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没想到你们手艺都这么好,太能干了,以后每年都可以帮我剪窗花了。”
崔执端和崔执明都美滋滋的,昂首挺胸地应着:“等到明年,我们就会剪更多的窗花了。”
能够帮得上家里的忙,俩小孩都非常高兴,特别是娘亲叔母还郑重其事地讨要了那两幅窗花,他们心里的满足劲儿就别提了。
崔执端兴致很高,不停地追问道:“娘,娘,你要把我们的窗花贴在哪儿?”
叶蓁蓁有些为难,转头看向崔维桢:“孩子他爹,你觉得贴在哪里比较好?”
崔维桢开始笑,既是为她的称呼,也为她苦恼的模样,虽然是孩子他娘了,但在某些方面,蓁儿实际上和孩子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非常乐于提议:“就贴在咱们寝室的窗上,你觉得如何?”
叶蓁蓁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点头:“甚好,甚好,这样咱们每天早晨起来就能看到了。”
崔执端同样双手赞同,还兴冲冲地提议道:“咱们一起贴窗花吧。”
还没到贴窗花的时候呢,但大家伙的兴致都很高,崔维桢也没有打击娘几个的热情,而是吩咐下人熬一些浆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