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当不急不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行走坐卧更是有严格的要求,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他方才仓皇逃窜,甚至还被绊倒,显然是要被批评的。
爹爹本就生气,他不想再被批评了。
叶蓁蓁如何看不明白儿子的心思?既然生气又是心疼,不由瞪了崔维桢一眼,崔维桢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去,脸色冷肃得可怕。
崔维桢一离开,崔执端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然而他哭的原因并不是撒娇喊痛,而且在担忧:“娘,爹爹是不是要拿家法罚我了?”
哪有什么家法?
叶蓁蓁忙安慰他:“不是,你爹面冷心热,别看他板着一张脸,实际是心疼你。你爹啊,这是给你拿药去了。”
崔执端不信,眼泪流得更欢了,即便是在哭,也不敢嚎叫出来,抽噎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
叶蓁蓁不禁在想,维桢是不是对儿子太过严厉了?儿子才会如此怕他?
正想着,崔维桢出来了,崔执端听到脚步声连忙往娘亲的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蹭着鼻涕眼泪,生怕被爹爹发现自己哭了。
崔维桢伸手揉了揉儿子圆溜溜的后脑勺,微微叹了口气:“出来吧,爹爹给你上药。”
上药?
崔执端转过脑袋一看,发现爹爹的手里拿着的不是家法而是药膏,顿时愣住了。
原来娘亲说的都是真的,爹爹……其实也是心疼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