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之前被吓醒时是真的伤心,眼泪一行行的坠落,但现在呢,眼角一滴眼泪也没有,光打雷不下雨,分明是在假哭。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碰瓷了。
叶蓁蓁心里透亮,但崔维桢并不了解啊。
作为新手入门的爹爹,他在孩子洗三后就离京办差,走时还是巴掌大小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一个重量不轻的小胖墩儿,瞧他的小胖腿多有力,胸口被他踹到,都一阵阵地发疼呢。
崔维桢对上儿子圆溜溜的黑眼睛,心口发紧,喉咙发干,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要知道他上次这般紧张,还是和蓁儿洞房的时候。
他顿时手忙脚乱,想要伸手抱孩子,却被旺仔不客气地一手拍开,他既是难过又是失落,不由无措地看向叶蓁蓁:“蓁儿,旺仔是嫌弃我?”
叶蓁蓁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她当初离开孩子两个月就觉得愧疚得无以复加,更别说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孩子生长的崔维桢了。
她连忙安慰道:“不会的,宝宝怎么会嫌弃自己的爹爹呢,他现在还没有习惯你,过几天就好了。”
崔维桢将信将疑,但对上孩子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心里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一种属于血脉相连的喜悦和感动油然而生,他终于相信了蓁儿所言,血缘的力量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旺仔约莫也感受到这股力量,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停歇了下来,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又黑又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他被教养在后院,大多时候见的都是女眷,即便偶尔见到外院的小厮,也是没有机会靠近,因此算起来,他今天是第一次与成年男性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