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相距甚远,叶蓁蓁为了预防万一还是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孙大夫因为医术好,经常被大户人家请去看病,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这香囊怕是女子们的阴私手段。
于是他神色郑重地把香囊倒出来,仔细辨认了一番后,才道:“这确实是普通的香囊,并没有影响夫人胎儿的有害之物,不过,若有犀木香为引,就会变成浓烈的催情香,对男子最为有效。”
犀木香?
阖府上下,使用犀木香的只有一个——墨梅,她和秋枫究竟在合谋些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秋枫作为二等丫鬟,负责打理叶蓁蓁和崔维桢的衣裳,粗使婆子浆洗完衣裳后,她要熨烫平整,然后放置好以备主子更换。因此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香囊放入崔维桢第二天的衣裳里,让他佩戴上。
崔维桢每日都要给崔大娘晨昏定省,墨梅作为崔大娘的贴身大丫鬟,找机会接触崔维桢实在是太容易了,到时候有她身上的犀木香做引,久旷崔维桢能不能忍得住,都是个问题。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叶蓁蓁浑身发冷,胸口翻腾起一股恶心,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秋芜被吓了一跳,立马取来盂盆接上,只是叶蓁蓁中午吃的东西并不多,这会儿已经消化得干干净净,只吐出一些苦水罢了。
孙大夫见此,也顾不上不多管闲事的心,劝慰了几句:“妇人怀孕期间最忌多虑多思,崔夫人要放宽心才是。”
叶蓁蓁漱了口,掏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才勉强地笑了笑:“我心中有数,多谢孙大夫了,只是今日之事,还望您保密。”
孙大夫叹了口气,点头道:“崔夫人请放心,老夫还是有职业道德的,告辞了。”
“秋芜,送一送孙大夫。”
叶蓁蓁重新躺回软塌上,撑着脑袋在发呆,秋芜送完孙大夫回来,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一阵心酸,连声说道:“夫人,秋枫和墨梅实在是狼子野心,居然敢算计老爷,咱们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和老爷,把她们赶走吧!”
“不用,把香囊放回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秋芜百思不得其解,但在触及夫人的眼神时,顿时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夫人露出这种眼神,平日里夫人是善良亲和的,眼神如三月的春光般明媚动人。可现在呢?幽静如深渊,冰冷如寒潭,那深邃又复杂的眼底夹杂这让人看不懂的深意,像是乍暖还寒时候,冷得渗人。
她心中一抖,再也不敢多问,连声应下,带上香囊拿回屋子里重新放好,再过不久,秋枫买了果脯回来,叶蓁蓁胃口大开吃了好几颗蜜枣,给秋枫赏了一支银簪子,秋枫高兴得不行,立马就戴上了,整个下午都是喜滋滋的。
再过不久,崔家外出的人都相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