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五郎之子!我曾今见过他!子肖其父,桢郎如五郎般连中三元,如今已经是翰林了!”
“真是五郎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我听说五郎的儿子和未亡人这些年都流浪在外,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咱们小老百姓怎么知道?说不定是谣言呢。”
“其他暂且不提,桢郎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可拉到吧,当年你也是这么说他爹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就算没仔细听也能听到一星半点,崔维桢脸色依旧温雅从容,漆黑的眸子里收敛着无人能懂的暗芒,表情还算平静,但其他两人却没能那么自然了。
王君慎想起他英年早逝地妹婿,心中不无遗憾,但年崔世昌虽然与他观念不和,但该有的尊敬一点也不少,若是他还没有死,王家想必会比今日好上许多。
崔世宏脸色阴沉,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不悦。崔世昌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虽然已经拔掉,但依旧留下疤痕,时时刻刻都有人提醒着他的存在,疤痕隐隐作痛,让他很是不痛快。
清河百姓的讨论让他很是不悦,这么多年来吃用着崔家的好处,忘了当家做主的人是谁,偏偏惦记着一个死去的人,在他眼里,和白眼狼无异。
还有崔维桢……
崔维桢接到崔世宏看来的视线,微微一笑,“伯父有何指教?”
崔世宏脸上挤出一道温和的笑容,“看到此地百姓了没?当年你爹每次回清河,受到的追捧比潘安宋玉还盛,你虽然比不上你父亲,但也不遑多让了。”
“伯父过奖了,侄儿尚且不及亡父的万分之一。”崔维桢闪过一丝波动,“侄儿只想完成父亲未竟的心愿,做到无愧于心,已经算是慰告父亲亡魂了。”
崔世宏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之色,他审视着崔维桢的表情,见他并没有怨怼和隐忍之色,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子承父志,再合适不过了,伯父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虽然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但伯父是你嫡亲的长辈,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伯父。”
神态慈和,就像一个关心侄子的好长辈,若是不知道他是谋害父亲的罪魁祸首,崔维桢几乎被他蒙骗过去。
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杀意,崔维桢平和的笑着,“伯父的一番苦心,侄儿记住了。”
崔世宏这才满意地点头,崔世昌已死,死人永远争不过活人,他才是唯一的胜利者,合该享受胜利的果实。至于崔维桢……不过是羽翼未丰的小子罢了,他有的是办法对付。
如此一想,他心情愈发明媚,脸上的笑容更是不掺杂半点儿水分,待看到远处站着的人影时,和气地说道:“是本地父母官和你叔叔们来接咱们回家了。”
崔维桢放眼望去,看到等候在侧的叔叔们,唇角挑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