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果然被说动了,拍着叶蓁蓁的手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这些天为了崔维桢的春闱,她忙里忙外就没见空闲,现在家里又有两个病人,更是难为她了。
叶蓁蓁失笑,“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娘您就别操心了。”
亲自把她送回房休息,一回来就发现崔维桢起来了,正在亲自洗漱,她立马就走过去,杏眼含怒地瞪着他,“不是说了不许起床吗?快躺回去,我来伺候你洗漱。”
平日里叶蓁蓁在崔维桢面前怂得不行,现在却像只凶狠霸道的母老虎,硬是把一家之主当成小猫咪似的指挥,见他不听话了,还威风凛凛地训斥一顿,那双瞪圆的小眼神,又凶又萌。
崔维桢甚至在怀疑,她是在乘机篡夺一家之主的位置。
然而他没有证据。
只能乖乖地再次被某人押入床中躺好,像个手脚残废的病人一般享受着细心周到的洗漱服务,等到好不容易洗漱结束了,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自从崔家落败后,他的起居都是亲自解决,成亲后也没改变,现在猛不丁地让人伺候,还真有些不习惯。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叶蓁蓁扶起他半靠在床上,又在床上支起炕桌,把粥点端上来,居然要亲自为他用早膳!
崔维桢:“……”
沉默半晌,他嘴角忍不住一抽,“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手受伤,可以自己用早膳。”
“不行,你好好躺着,我帮你。”
叶蓁蓁无情地拒绝了崔维桢的提议,还把他伸出来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子,确保把他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后,才重新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快吃吧,再不吃粥就凉了。”
崔维桢反对无效,只好顺从地张开嘴,事实证明,一旦突破底线后,很快就再无底线……
接下来几天,他一步步妥协,最后连身子都是给叶蓁蓁擦洗的——虽然在他昏睡时,叶蓁蓁就替他擦过身子,但清醒和昏睡时是不一样的。
当时叶蓁蓁是怎么说的?
她表情十分微妙,语气幽幽地说,“可是,你清醒的时候,我也看过你的身体啊。”
崔维桢瞬间面红耳赤,溃不成军,觉得自己再坚持下去就是惺惺作态了,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至于其间被某人揩了多少油,就不足为外人倒也。
夫妻两的关系蜜里调油,即便是养病也能苦中作乐,连药汁都是甜的,兴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崔维桢的风寒并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