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甚至在谋划着,日后便让红云当崔维桢的专属坐骑,改天还得再买一匹专门拉车的骏马才行。
心里想着事,但并不妨碍她送崔维桢下车。
国子监占地宽阔,还未见大门口,就见到街道口的辉煌锦绣的牌坊,黑底鎏金的牌匾高高挂在上面,上书“国子监”三字,字迹古朴大气,隐隐有锋寒的锐利呼啸而出,气势十足。
听说此乃开国皇帝亲自题的字,太宗一生戎马,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穿过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牌坊,走了半条街,才见到国子监大门,自然又是一番气势辉煌,言语不足为表。
国子监不比县学,叶蓁蓁到了这里就要止步了,也不敢露出小女儿情态,免得被人看到笑话,她倒是不要紧,崔维桢还要在这里念书呢。
看着崔维桢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叶蓁蓁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才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一道耳熟的声音叫她,“叶娘子,是你吗?”
转身一看,果然是熟人。
她顿时欣喜不已,“徐公子,你也来国子监读书了吗?什么时候来的,如今在哪里落脚?”
是的,来人正是临西县的徐子钦。
徐子钦神色有些尴尬。
其实他早就来了,前阵子崔维桢声名鹊起,他也有所听闻,但是他没好意思去联系人,这会儿碰上,难免有几分气虚。
不过遇上叶娘子,总比碰上崔维桢好,他多少松了口气,道:“我刚来没几天,住在贤德坊,改日再登门拜访。”
贤德坊,就是前面提过的,作为皇帝德政所在的廉租房,不仅上京赶考的士子在那里租住,连品级低、没钱没门路的小官员,也一家子蜗居在那里。
说是登门拜访,却不问崔家住处,叶蓁蓁想起两家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当下也有些尴尬。
她强行尬聊,“徐公子是自己一个人来,还是带上家人?”
徐子钦神色更加不自在了,“内子和一两个下人随行。”
秦月茹也来了。
叶蓁蓁嘴角一抽,难怪徐子钦没问住处呢,大概是知道有秦月茹在,崔维桢不愿让他登门吧。
“你与维桢在临西县就是同窗好友,彼此情分不浅,如今同在国子监读书,更是缘分,徐公子,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找维桢就是。”
崔维桢虽然因为秦月茹恼了徐子钦,但彼此交往过的情分不是作假的,他虽然看起来冷情,但绝不冷漠,肯定不会介意对旧友多照拂几分。
徐子钦不知信没信,但还是谢过了。
叶蓁蓁深觉彼此之间气氛尴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看徐子钦的样子,也像是松了口气。
之前大大方方到崔家蹭吃蹭喝的徐子钦,终究是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