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李行手中信件,陆高升仔细读了一番······
读罢,陆高升腾然站起!
李行被陆高升的模样一惊,暗念,是什么样的事情,能然素来沉着的大人露出惊容?
李行问道:“大人,您这是······”
陆高升转过头,道:“这不是她送来的信,这是宋严世的信!只是借了她的名义而已。”
李行惊道:“什么?宋严世的信!”
陆高升喃喃自语道:“宋严世在信中虽然用句委婉,但真意是希望让我注意从南部来的运粮军动向!并随时向他相告!可他堂堂左相,日理万机,右相已经接下此事,他又要管什么呢?”
只怕,左相宋严世是盯上了,为暂时稍解寒武郡燃眉之急的三万石粮食!
陆高升回头四下看去,确认四周无人后,立刻道:“回里屋说!”
转身,两人急步离开。
一朵冬梅,被风吹落。
······
······
屋内书房,点着炉火的里屋,显然比外边要温暖很多。
宋严世的书信留在书桌上,李行在陆高升同意后,也仔细的看过,并做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李行认为,这应该是左相宋严世和右相唐礼在朝堂上的有一次权力角逐。
因为以如今的情势来看,既然右相唐礼接下了这件差事,可若中途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只怕在朝堂上,难免要被左相的势力借机压一压了。
不得不说,李行的想法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陆高升在思虑之后,摇头否定:“不,我想你说的不对。”
李行皱眉道:“大人觉得哪里不妥。”
陆高升道:“你不了解宋严世这个人,他是那种可以隐匿,可以忍的狐狸,就像当年宋严世和白世玄的冲突一样,当年宋严世还不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左相,明面上,军门第一人白世玄是稳压他一头的,可最后呢?”
说到这,连陆高升都不得不感概道:“宋严世隐忍数载,出手就一次,可一次,就要了白世玄的命!三万石的粮草,又不是唐礼亲自运送,再说粮草哪来的?还不是他振臂一呼,在南方各大世家征集来的,就算粮草真出了事,唐礼获罪,可还能把他扳倒不成?”
以宋严世的心机手段,摆弄这点粮草之事,不是他狠辣毒绝的风格。
坐到椅上,拨动着白云云纹扳指,看着桌上的信件。
一身黑色华衣的陆高升脑海里,逐渐开始整理,从北地乱事开始的一桩桩,一件件。
这些事情里,最奇怪的无非两件。
王绝的布阵,完全没考虑后路,怪。
宋严世盯上粮草,但目的不是扳倒唐礼,怪。
布阵,粮草,布阵,粮草······
对了!
猛的,陆高升露出森然笑容,道:“我想我已经彻底理清楚,整件事情,从北地乱事,不,从王绝派兵攻打霜雪国开始,一直到现在,全部都是一场局,这是王绝和宋严世的对局!”
李行听闻,楞在原地,他哪里能想到这其中的诡谲,只好等陆高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