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的目的又不是真正开饭店,一心要做大。
所以选用的都是真材实料,上好的山羊、新鲜的河鱼、各种青菜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从东平府运来的上好青菜。
半价三天,三天爆满。
第四天恢复原价,客人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青草蟒李四看得心里痒痒,这生意也太赚钱了吧。
柴林、柴猛来东京城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情报口的小据点,二人过来有重要的事情。
这日清晨,皇宫内早朝,三声静鞭,道君皇帝升座正殿端坐在龙椅上,文物百官两厢站立。
太监朗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太尉高俅出班奏曰:“大名府梁中书,率领十万大军,歼灭辽兵六万余,现已经把辽兵全部赶出境内。”
官家龙颜大悦,道:“可喜可贺,梁中书是朕的肱骨之臣。传旨嘉奖,赏钱十万贯,有功将士着情封赏。”
群臣见官家高兴,一个个也非常激动,多少年没这样的大胜利了,歼灭辽兵六万余人,这可是巨大的胜利。
高俅话锋一转,道:“然则就在举国抗辽的关键时刻沧州乡兵团练使柴林,不思报国,居然趁机抢占了河间府。”
官家当时就把脸拉下来了,说:“一个个小小的乡兵团练使,八品的武官,居然有此大胆。”
宿太尉出班说:“不对吧,本官收到的情报怎么恰恰相反。辽兵南下,兵锋所过之处河间府、冀州府、深州府,三府兵马不战而败。大名府军、真定府军畏敌不前,进军缓慢。沧州乡兵在河间府以八千之众,全歼辽军先锋阿里奇部两万精兵。然后又在冀州府击溃了辽军副元帅寇镇远的骑兵。梁中书不过是捡了些漏,他这战报里的水分少说也得有九成。”
朝堂之上乱套了,有的说:“不能吧,乡兵是什么大家都清楚,无非是一群拿着朴刀的农民。”
也有的说:“梁中书这战报吹的也太厉害了,歼灭辽军六万,一共来才十万。”
道君皇帝一时间没了主意,高俅是宠臣,宿太尉也是亲近的一个大臣。
“够了,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朕自会查明原委。”
官家甩袖子退朝了。
高俅看着宿景元,说:“宿太尉你,你这人太不识趣了吧。梁中书立功天下所有人都好。”
“本官就看不得有人自以为聪明,欺瞒官家。”宿太尉冷哼一声,走开了。
御书房,皇城司指挥使李木,低头立在旁边,看着官家画画。
所谓的皇城司相当一个缩小了的锦衣卫,职责主要是探听情报,他们只对皇帝一个人负责,不受三司约束。
官家今天心情显然是有些凌乱,画了一副猞猁锦鸡图。
“李指挥使,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官家说。
“知道,陛下想要和辽兵作战的真相。”李木说。
“那你说说吧,朕相信这么大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官家说。
李木那叫一个无语,摊上这么一个皇帝真是没意思透了。
“卑职半月前已经把详细结果,具表奏给陛下了。”李木说。
官家一皱眉,说:“奏折浩如烟海,你详细说说吧。”
很显然这么重要的奏折官家居然一字没看。
“准确的说,这次是辽兵自行退走的,他们的目的在于粮草。大的战斗共有三次,河间府沧州乡兵柴林率领八千余人歼灭阿里奇部一万八千余人。第二次战斗在深州,为大名府先锋军和辽军骑兵遭遇,双方各有损失。第三次为辽兵为了掩护撤退,派出一万骑兵,对战沧州厢军一千二百人重骑兵,仅仅一个冲刺,辽兵损失两千余人,然后全军退回边界。”李木说。
官家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不是马上皇帝,没打过仗,但是他清楚八千人要全歼两万骑兵,那难度可是相当大的。
“沧州乡兵用的什么战术,居然全歼了阿里奇部?”
“火炮、火枪,跟禁军中的火器类似。”李木说。
官家又问:“这个沧州乡兵指挥使柴林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本事?做一个小小的乡兵指挥使可惜了。”
“这柴林是个生意人,宫中所用的镜子、手压井、香皂、四轮马车,皆为柴家庄所产。为前朝皇室后裔,所用一直不过是个富家翁。”李木说。
官家点点头,说:“你下去查一下沧州乡兵有多少人马,尽快来汇报。”
“是。”
李木出了皇城,来到皇城旁边那个毫不起眼的小衙门里,没一会儿五名骑着快马的密探出来了。
数百米外的一栋小楼里,一双拿着望远镜的眼睛正盯着这里看,见有人出来了,立刻说:“立刻汇报,蛇已出洞。”
“是。”立刻出来一个小厮。
小厮写了四个字,蛇已出洞,绑在了鸽子腿上。鸽子嗖的一下朝天飞起。
第二天,朝廷大肆宣传,河北大捷,大名府军抗击辽兵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歼敌六万,缴获无数。
数以百计算的辽兵旗帜被拉出来展览,东京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欢快的海洋。
东门大街处,侦察营的一处酒楼里。
柴猛道:“这官家真够昏庸的,梁中书汇报的他居然全部信以为真了,还大肆宣传。”
柴林笑道:“你真当他只会填词画画。官家啥都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朝廷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民心、鼓舞军心。所以这场胜利只能安在梁中书头上,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了。”
当晚,民间为庆祝对辽作战的胜利,举行了盛大的焰火晚会。
百姓们一个个走上街头,高喊着口号,梁中书、李成、闻达,是这次抗辽的大英雄,就是他们带领大军,日夜奋战,歼敌六万。
看着百姓们欢呼雀跃,柴猛摇摇头,说:“我总算明白哥哥说的用兵如放羊了,老百姓总是糊里糊涂的,他们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呵呵,瞎感慨什么。你的任务是随时关注朝廷大军的动向,不要让人家摸家门口了还不知道。”柴林说。
柴猛道:“哥哥你放心吧,不要说兵马调动了,就是他们每天吃什么我都知道。”
柴猛说完去了,这么大个情报系统,每天要忙的工作还是很多的。
下午时候来了一个员外模样的胖子来找柴林,来人说:“办妥了,就在陈桥驿附近,距离东京城不过四十余里地。”
“好,办的不错,现在就去看看。”
柴林只带了数名亲兵,上了马车,赶奔陈桥。
陈桥,那是大宋的龙兴之地,原来那个驿站已经保护起来了,当做一个文物。历史就是这样,没有对错,只有成败。成功了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人,失败了那就是乱臣贼子诛灭九族。
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下了,落日的余晖照耀着金色的大地,虽然看着很亮,但是一天已经快结束了。
“就前面就是了。”员外指着前面偌大一个庄园说。
这园子不是一般的大,少说了有一百亩,只是房舍破旧了,显然是有年头了。
“这里原本是个富商的宅院,后来富商得罪了蔡京,家庭落魄了,现在富商的儿子无力维持,只得把园子卖了。价钱贵了点,但是这里位置太合适了。这里地下全是黏土,不远处就是咱们的砖厂。”那员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