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正夹一口菜,看了两人一眼,把菜放进嘴里嚼起来。用后世的网络流行语是,吹牛别光喝酒,吃口菜啊。
“二位认为张李两贼能被灭?自崇祯十一年后,两年多的时间,建奴未大规模犯大明境内,如此宽松的时间,大明竟没有把张李二贼灭掉,你们觉得等建奴与大明战事再起时,还能灭掉张李二贼?彼时,三方夹击,大明灭国不过时间问题而已。”杨子正说完,喝了口酒。
他可以向天发誓,他吹牛没有光喝酒的。
只是杨子正这一酒后之言让茅破虏与方以智竟无言以对,是啊,没有建奴的参与大明都没搞定张李二贼,现在被打成这样,洛阳陷落,福王被杀,那有了建奴的参与呢?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以一敌三不败?
大明现在有足够的粮草精兵对了三个敌人吗?对不了,对得了早就胜了哪还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不正好是杨子正说的灭国只是时间问题嘛。
“大都督,如此说来,大明必亡,万无能救之可能了?”方以智失望的问道。
“有啊,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我的计策了嘛,大明皇帝还因此骂我科学是一派胡言,小道耳。就如一件事,李自成无钱无粮,无精兵,全是裹挟流民。而福王有钱有粮有兵,兵不够他还可以征兵,只因他有足够的钱粮,但为何败了呢?还没无钱无粮的李自己给杀了,抢了钱粮?”
又是来自杨子正的灵魂一问。
对啊,茅破虏与方以智语言梗塞,一时竟还答不上来。
“此内里的问题可是钱粮可解决的?又是无钱粮可解决的?可见大明之疾深入骨髓了,这是重症,重症得用重药。如我之前所说,大明当前面临之问题就两件事,一是军事,二是钱粮。军事是没有良将吗?非也,如之前的毛文龙,茅都督,卢象升,甚至如曹变蛟等,还有孙传庭,洪承畴等都是能征善战之将帅。但为何他们却打不了胜仗?缺钱少粮也。”
“知道为何我要把大都督府与政事分开吗?我不想以后文臣瞎指挥武将。文臣可以做出动用兵事之决议,但具体实施不能有文臣参与。当下大明之所以武事不兴,就是文臣参与过甚。”
“二是钱粮问题,二位可知自郑和下西洋以来,这海贸之利每岁往大明输入多少钱两么?”
两人摇头茫然不知。
“数千万两也,而大明的银两却从未出去过,因为大明无需向海外购买粮货,那这每年新增的银两就是一直在大明境内。请问现在国货空虚,但每年的银两却不断输入,这银两去哪里了?全在官商与皇戚贵族手里啊。如今国将破亡,去哪里要钱?重税官商这已是算轻的了,换成是我,我必对贪官污商抄家灭族,光北京城我估计就能抄出几千万两白银,有了这钱,还怕什么仗不能打?”
茅破虏与方以智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但若如此,便会生起内乱,君臣离心离德,朝堂将乱。”方以智想了一下后觉得哪里不对,立马反驳。
“现在还不够乱么?国都没了,还怕什么朝堂乱不乱?况且这抄家灭族又不是乱抄,查一查重型贪污者抄,查一查通敌卖国的大商行抄,这就足够了。”
杨子正说完又端起酒杯,与两人碰了一杯后,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
快看,我又是喝了酒后是吃了菜的,不是光喝酒吹牛了。
“大都督,有无可能中华民军现去辽东攻打建奴,此可缓解大明之危也!”茅破虏突然问道。
杨子正傻了,这,这是什么鬼主意?
“如何去?向大明借道,从南走向北?还是利用热气球飞过去?又或者是长着翅膀飞过去?”杨子正有些不高兴了,他已经一再的容忍他们心向大明了,现在这是干嘛?打碎杨子正的家产去堵大明的窟窿?
他杨子正不求回报的去求大明?
“咳,大都督,我等可借郑氏之船送中华民军过去。”
“行了!”杨子正‘砰’的拍了拍桌子。
“我不主动攻打大明已是最大的让步了,你们两个不要拿我杨子正的家产去堵大明的窟窿,大明的窟窿跟我有何关系?况且,如今之中华邮行与中华民军,还是我杨子正一人的吗?是数百万跟着我们的人共有之中华邮行,我说帮大明就帮大明?真当我是天王老子,朱由检这个大明皇帝都没办法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中华邮行就由我杨子正一人说了算?拿着数十万人性命去赌?”
“这不只是数十万的将士性命,更是百来万的百姓家庭性命。你们两个不要因为心向大明而猪油蒙了心,打的什么馊主意来?你这不是在帮中华邮行谋事,是在谋我杨子正的命,谋中华邮行数十万人的命的吧?扯蛋。”
杨子正一发怒,顿时引来了大都督府其他人惊惧,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听到杨子正发如此大的火。
而茅破虏与方以智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还是改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