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太大,不像市井街道上有人气。”
孟景回道:“毕竟宫规森严,稍有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到底是不如市井自在的。”
“是啊,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兄友弟恭,倒也来得自在逍遥。”
生在皇家,多少不得已只有自己知道。纵使有千万般不愿,也要为了活下去而违背本心。
孟景只得轻轻叹息一声。
金銮殿上的那个男人,是主子的父亲,更是天下人的父亲。他关心主子,但更关心主子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好处利益。
主子十三岁随陆羽的父亲陆老将军上战场,第一次展露了头角,十五岁成年礼后就独自带兵出征,受伤了也只换得皇上一声“好好休养,莫要留下病根才好。”
他自小跟着主子,可以说,主子与他更像亲人。
“主子为皇室久战沙场,而其他皇子却在皇宫奢靡享乐,当真不公平得很。若是主子愿意,属下愿与您判出皇家,远走江湖。”孟景压低了声音道。
段青宁侧头撇了他一眼,“这种话你我私下说也就罢了,若让有心人听见,少不了会拿你大做文章。”
远走江湖?他何尝不想,但……
说着说着,也就到了金銮殿的门口。
待走近了,才看见皇帝的贴身太监刘公公站在殿门口。刘公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七殿下,皇上在御书房等您呢,特吩咐老奴来这儿守着,就怕殿下来了会扑个空。”
段青宁微微一笑,不介意地道:“提前回京,是我先做的不对,还劳烦刘公公多跑一趟。”
“哎呦呦,殿下说的什么话,折煞老奴了,老奴就是个奴才,替皇上跑腿也是个幸事,见了殿下也是高兴万分的,与殿下血战沙场比起来,殿下才是真正的辛苦。”刘公公脸上堆着笑,句句恭维。
“父皇执掌江山大事更是辛苦,我也只是尽了本分,替父皇分忧而已。”
段青宁很清楚,皇帝这是借着刘公公的名来敲打他,刘公公一口一个“奴”,无非是在提醒他:你是一个皇子,也是一个臣子,为臣,做什么都是本分。
刘公公见他还是微笑着,便在心中微微赞许,七皇子非池最中之鱼,总有一天,他会飞出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