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终于说完,似乎有些脱力,靠在白枭肩头。
白枭咽了口唾沫,咽下心头的酸楚。
“好,我吹笛给你听。”
他抱着牧其儿坐到大石上,将她揽在怀中,接过她的骨笛。
骨笛放于唇边,略一思索,便吹奏起来。
笛音响起,悠悠扬扬,牧其儿看着远方群山,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白枭听着陌生的曲子,从自己口中自然地吹奏出来,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一些画面。
天河边,古树下,两个女孩儿依依惜别,约定下次再见。
“牧仁哥哥,表妹走了,我们回去吧。”
这声音空灵好听,却有些悲伤。
“你别伤心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男孩儿不知道他说出的这话,有多重的份量,只是心里这么想着,便就这么说了出来。
“嗯,牧仁哥哥,我也会永远陪着你的。”
那空灵的声音随即欢快了起来。
“我想听你吹笛。”
“好。”
男孩儿简单又宠溺地应了一个字,便拿起笛子,笛音悠扬响起,就与白枭现在所吹奏的这首,一模一样。
小雷听着听着,突然背过身去,抹了把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听着白枭大哥的曲子,突然就有些想家了。
待白枭一曲吹完,也不由自主落了泪。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枭此刻内疚不已:牧其儿,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的。
白枭低头去看,就见牧其儿已经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好在白枭耳力好,能听到牧其儿清浅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
不然的话,白枭可能要被此情此景给吓死了。
看来皇后娘娘的百消丹,还是奏效的,起码能代替北蛮皇室的药丸,暂时压制牧其儿体内的毒素。
只是张太医说过,长年累月下来,那毒素在牧其儿体内根深蒂固,唯有真正的解药能完全将她治好。
白枭小心地将牧其儿抱起,找了间尚算干净的屋子,将她安置好。
“小雷,别让人来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小雷点点头,守在了门外。白枭便往关押北野弘鸣的山洞而去。
北野弘鸣见白枭浑身戾气地闯进来,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白枭要将他如何。
“说,你们给牧其儿吃的那药丸中,都有什么成分?解药是什么?”
白枭开门见山,他定要为牧其儿寻得解药,让她再也不用遭受这般苦楚。
北野弘鸣知道了白枭的来意,反而冷笑道:
“呵,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会知道?你若不想让她痛苦,便不要断了她的药。唔。”
北野弘鸣前一刻还洋洋自得,后一刻便被白枭用力掐住了脖子。
“若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就打错了算盘。死在我手上的败类,不差你一个。你若今日就想死,我便成全你。”
白枭周身充满杀气,令北野弘鸣清楚地知道,白枭不只是吓唬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