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弘鸣瞪大眼看着,难道不用,找个地方让他坐下来,拆了裤腿儿,上了药以后再包扎吗?
张太医已经麻溜地包完,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抬头便看到北野弘鸣怀疑人生的表情。
“病有轻重缓急,北野太子见谅。回头,老夫定给北野太子重新包扎。”
张太医抱了抱拳,便进了荣妃的寝宫,在外室待命。以防稳婆处理不了的情况,他好及时插手。
君凌云与楚云溪,便带着一众大臣,到偏殿落座,等待荣妃生产。
宫女奉上茶水,众人皆惬意了。
唯独北野弘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站着?显得他真跟是个嫌犯一般。坐着?他刚刚闯了人家的后宫,也不怎么合适。
还有大臣时不时看他一眼。
北野弘鸣想到女子生产,可能还要许久,尤其他腿上如今还有伤,虽然那太医说没有大碍,可他疼啊!
北野弘鸣心一横,刚要厚着脸皮坐下,就听君凌云道:
“北野太子,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擅闯后宫,偷看荣太妃沐浴了吧?”
北野弘鸣只好又站定。
“我,我不胜酒力,一时不查,喝醉了,酒后糊涂,才会迷了路,已是后悔不已。”
他这话一出,北蛮国太子酒品不好的传言,少不得又要被传得沸沸扬扬。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说他是早有预谋,进云霄国皇宫里来,就是为了探查牧其儿的下落吧?
且不说牧其儿已经嫁了人,就算没嫁人,他这做法也是不妥的。
君凌云眉梢微挑。
“迷路了,顺便偷看了荣太妃沐浴,北野太子觉得,朕是该信呢?还是不信呢?”
总之,偷看太妃沐浴这罪名,是绕不过去了。
北野弘鸣只好讪讪一笑。
“我并不知道,殿内住着一位太妃,更不知道,这位太妃好巧不巧,正在沐浴。云霄皇上也说过,我们北蛮人,不善饮酒。”
朝臣们齐刷刷看过来。连他们皇上讽刺北野弘鸣的话,都能被他拿来搪塞,北蛮太子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什么叫好巧不巧,正在沐浴,这是说荣妃沐浴的不是时候?
楚云溪此时出声问道:
“听闻北野太子的名讳,取了个鸣字?不知是哪个鸣?”
北野弘鸣一时有些跟不上楚云溪的思路。这没头没尾的,怎么突然问起他的名讳?
可既然楚云溪这个皇后问了,他也不好不答。
“是钟鸣鼎食的鸣。”
楚云溪恍然道:
“哦,原是这个鸣,本宫还以为,是鸡鸣狗盗的鸣呢。”
这若放在平时,如此明晃晃的侮辱之言,岂不是引战?
可如今,北野弘鸣有错在先,私闯别国皇室后宫,可不就是鸡鸣狗盗之举!
即便人家明着侮辱了,他又能如何?北野弘鸣只能忍着所有憋屈,很没气势地回了一句:
“皇后娘娘,真是童心未泯。”
在场之人,自然都听懂了北野弘鸣的言外之音。
只有不懂事的孩童,才会给人起别号,还叫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