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心善,自然不会在意。”
虎妖再饮一碗酒:“当年狼王袭山时,兄弟上山也不久,论交情,咱们真也没多少。兄弟肯不舍命的回头救我,让我是真的心服。若论山场中我老虎愿意交心的兄弟,除了老羊,便是你!”
“兄弟做事,与山场中妖怪们都不同,总有股子说不来处,但却都有道理。让哥哥敬佩。”
等斑苍点头,虎妖又倒酒喝上一碗。将桌上的兽皮推到斑苍跟前。
“往后我去天柜山,兄弟又不知随赤玄将军去哪里开山场,终归是艰险重重,这几块兽皮,是我会的所有术法,其中还有几个是我从手下小校中收集来的独门术法。兄弟学术法向来快,便送给兄弟。”
“虎哥,这……?”
山场中严谨私传大法,大妖也不愿意将术法外传。刚刚斑苍打眼一瞥,兽皮中就有虎妖从山场中得来的“摄风法”还有从疆梁处学来的“流沙法”和“镇鬼法”。若被疆梁得知,虎妖定会受处罚。
夜色渐浓,虎妖连喝几碗灵酒,早有了醉意,踉跄的站直身:“哥哥明日便离山,七绝岭的规矩便管不住我,至于我家祖翁,我好歹也算是个挂名的干孙子,料也无事。”
再不等斑苍说话,也不去吃桌上的佳肴,虎妖长吐口气,声音低沉许多:“罢了,罢了,东西也给你了,还耗费了兄弟的半坛灵酒,我走了!”
虎妖真醉了,两脚虚浮的就往食肆外走去。
斑苍也是一阵恍惚,想起心中一事,追上一把拉住虎妖,道:“哥哥远赴天柜山,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兄弟有几句话,还想让哥哥记着。”
听见斑苍说的郑重,虎妖扭过头来问:“啥话?”
盯着虎妖,斑苍道:“听说哥哥这几日和手下小校聊天时,常说起以后遇了人族,见一个杀一个,可有此事?”
虎妖点点头:“那日一帮练气士攻山,折了我的两个亲随小校,后面来的两个练气士,更是把我当作个鸡娃子般戏耍,我自然不好饶过他们。”
“哥哥说的不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然无碍,只是哥哥万万不可让这事变成心中执念。”
卧牛山小妖,或多或少都听过赤玄指点,虎妖也明白斑苍意思:“兄弟是怕我心中有了执念,生了魔障?坏了修炼?”
斑苍点点头:“哥哥精勇刚猛,那日两个练气士只是修炼的高些,哥哥以后修炼超过就是。也不用定要寻着斩杀,大荒无垠,有时候难寻……”
“兄弟放心,我心中有打算哩。”拍拍斑苍的肩膀,虎妖爽朗回一声,已扬长向着外面走去。
老远又飘来回音,“兄弟的话,我记下了……”
看着没入黑暗中渐渐消失不见的虎妖,斑苍的心突然如同针刺了一下,猛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