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政儿你都这么大了,竟然也到了这个年龄了,仔细一想实在太过可怕了,也许过不了几年我就要当祖母了,多么可怕的一个词啊。“赵姬捂着胸口,似是已经痛彻心扉。
当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会听,所以嬴政依旧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赵姬地表演。
赵姬真的会因为祖母这个词而伤感时光不在吗?那根本不可能,真到了那时,她只会高兴,因为那个时候她儿子的王位会更加稳固。
嬴政的反应显然也在赵姬的预料之内,因此她丝毫没有因为冷场而有所失望,反而兴致勃勃地来到书案前拿起了那卷已经画满了小人的素帛。
“内容倒是挺丰富的,质量可是比不上你父王收藏的那些,不过,这怎么会是简谱?”赵姬随意看来两眼,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本来就是剑谱,母后似乎很意外?”嬴政故作不解道。
“这就是你说的见不得人的东西?”赵姬攥着素帛道。
“独家秘笈,外人能见的吗??嬴政问道。
“见不得,见不得。”赵姬瞬间兴致缺缺,无力地摆了摆手。
嬴政从容地接过赵姬手中的剑谱,折好之后放在了桌案上,而赵姬也已经恢复过来。
“政儿你现在对剑术有兴趣?”赵姬打量着面前的黑色的勉强算是长剑的墨眉道。
“勉强算是兴趣吧,练一练就当作锻炼身体了。”嬴政回道。
“练习剑术最好找一位剑术名家指导,让我想想,我秦国可有什么好的剑术名家。”
“相国府中好像有一个门客叫做嫪毐,据说剑术在相国府的数千门客中当属一句,倒是可以招进宫来。”
赵姬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应该不错,但她看到的却是嬴政瞬间发青的脸色。
嫪毐,这个名字对嬴政来说实在太毒了,毒到让嬴政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恶心的存在,可以说是毕生之耻,在既定的历史轨迹中,这个名字对嬴政造成的心里伤害甚至要远远超过一位名为丽姬的女子。
但赵姬怎么会想到嫪毐,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不认识。
“我身边却是缺一个能够近身护卫的人,嫪毐若是愿意去势入宫的话,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嬴政不动声色道,同时也在观察着赵姬的反应。
赵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道:“政儿你若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你将嫪毐从相国那里讨过来,至于嫪毐自己是否愿意,那就由不得他了。”
“母后真的这么是这么想的吗?”嬴政问道。
“政儿觉得为娘会骗你吗?你这样实在太令为娘伤心了。”赵姬说着已经泫然欲泣了。
赵姬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透过指缝见到嬴政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大感无趣。
“不过,嫪毐的剑术虽然不错,但都是江湖人的拼杀手段,政儿不适合学这个,儒道两家的剑术倒是不错,政儿若是有心,可以多留意一下。”
“我不是对剑术感兴趣,纯粹是喜欢名剑罢了。”嬴政觉得在这个话题上最好还是不要多说。
“名剑?政儿可知道惊鲵?”赵姬问道。
惊鲵?嬴政自然知道而且还知道惊鲵代表着两层涵义,人和剑,赵姬说的是剑,而嬴政想到的却是人,难道此时的惊鲵还在咸阳?
不过,罗网此时已经被一分为二,以赵姬的语气来看,人此时正好属于她掌控的那部分罗网。
不过信陵君大概死于四年之后,也就是说在三年后惊鲵应该就会接到刺杀信陵君的任务,此时的惊鲵未必就有剑主,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越王八剑之一。”嬴政压下心中的疑惑,回答道。
“晚上从华阳宫回来时,政儿可以绕道去我那里将惊鲵拿回来。”赵姬说道。
“华阳宫?”
“是啊,就是华阳宫,政儿不会忘了之前自己做过什么吧?我这次算是被你害了,华阳太后以此为借口,要议亲,我们母子理亏在先,不得不认啊。”赵姬埋怨道。
“这个时候?”嬴政震惊了,要知道自己那父王异人去世也不过三个月而已。虽说所谓的礼乐早已崩坏,但多少也要注意一点。
“现在秦国需要这份婚约,哪怕只是形式。”赵姬说道,她人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此时若能和楚国结亲,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自家孩子的王位会稳上许多。
华阳太后虽然讨厌,但赵姬为了自家孩子也只能选择暂时低头,无论在未来赵姬是什么样的人,但在此时,她却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也许她一直都是合格的母亲,只不过未能成为合格的太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