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着昨儿的衣服,只是把校服裤换成了黑色长裤,将原本就可观的身材拉得更显高挑,外套的里衬是一件白色衬衫,一件卡其色的针织衫,和枪、白的双拼色球鞋算上下呼应;不得不说,臭小子在穿搭这方面,很得心应手。
简一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怎么样了?
恭律没想到自己竟然看懂,下意识回答:“好多了。”
说完才闭了一下眼睛,懊恼地咬住嘴唇,倔强问:“我问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简一言低头垂下眼,刚把手机拿出来,就听某恭又说:“你昨天跟我说话了吧?既然能说话,为什么平常不说?你该不会是瞒着校方以哑巴身份混进来工作的?”
恭律觑了眼她的手机,但她很快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铃声响,上课了。
简一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没事吗,没听见铃声响吗?
恭律皱着眉,盯着她的眉毛。
大有一副你不说话,我今儿就跟你耗在这里的意思。
简一言心想这个臭小子今天怎么这么难缠,便取下墙上挂着的其中一杆清洁拖把,拎桶接水。
接水的过程中,她拿了拖把准备就此出去。
经过某恭身边时,却忽然被抓住手腕。
男生的手指覆在腕间,温度冰冰凉凉;简一言侧目,怀疑他为什么和一般的男生不一样呢?男生也会有“体寒”的这种毛病?
“你总这样我会很尴尬,像我在唱独角戏。”恭律咕哝说。
水声哗啦哗啦,这两句话其实她并没有听清楚。
简一言挣了挣手,但是男生的手劲儿蛮大的。
她把拖把放下靠着墙壁,稍微侧身站进了杂物间。
这样可以避免其他学生看见。
可是这样,就像躲在了男生的怀里似的。
恭律咬唇,撇过脸不看她,视线落在别处,默半晌说:“以后别对我比中指,小指也不行。”
简一言:“……”
就这?
这是不计恩怨前仇,主动要求和好的意思?
她还茫然着,他就松了手,转身大步离开。
天越来越冷,教室前后两张门都会理所当然地关上。
恭律进了教室,神思忡忡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张铭正在抄作业,抽了个空看他一眼,说:“晕,你去个厕所这么久,不会拉肚子了吧?”
恭律没吭声,表情若有所思的模样,摊开左手看了看。
几秒钟后,大拇指将其他指腹缓缓摩挲了一遍。
“我靠。”张铭正巧又是在抽空看他,刚好看到,睁圆了眼,仿佛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思:“你蹲完坑出来,忘记洗手了啊?”
“噗!”
前桌的两个同学立马憋住笑。
恭律皱了下眉,偏头看了眼张小二货,收了手:“滚。”
“不是,你没洗手,你现在可以去洗啊,老师还没来。”
“给、爹、滚。”
“讲真的。”张铭放下笔,学着他做了一个摩挲手指的动作,说:“那你留恋啥呢?”
恭律没答。
留恋啥呢?还能有啥?她手腕背面的创可贴呗。
这女人真行。
室内外温度相差太大,由于液化现象,教室的窗户玻璃上凝结了许多小水珠,从外面来看,让人根本瞧不清里面坐了谁,谁上课在趴着睡觉,谁又在开小差。
简一言挪开望远镜,哈了哈冻红的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张铭发来的消息:
【姐,中午有时间没,咱一起吃个饭呗?】
平常时候,她会掐着下课时间回复,今儿琢磨琢磨,说:【上课认真点,不要玩手机,叫恭律也别睡觉了,小心会被老师抓住了轰出来站岗,外面好冷的!】
张铭:【嗯嗯,我已经把老恭喊起来了,他感冒还没好全,可不能再被轰出去了。】
简一言很欣慰。
幸好臭小子身边有个卧底。
她又把望远镜举起来看,刚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六班的教室后门突然被打开了;恭校草拎了凳子放在门口,把课桌往后拖了拖,最后非常潇洒地坐了下来。
简一言懵逼:“???”
什么情况?
这熊孩子又又又犯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