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中,一大清早。
有两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学校。
第一:恭校草写完了一张数学试卷,一题没落。
第二:看完恭校草试卷的数学老师,又罚他站走廊了。
今天路上堵车,简一言六点开车从家走的,堵了半路,到学校现在都九点多钟了。
乍一听到这两个消息,她还挺好奇的,心想难不成那臭小子又拿没墨的笔写完了试卷?
她换好工作鞋,总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情况,于是薅了个准备进厕所的男生,问:“恭律怎么了?”
男生愣了一下之后,倏地抬手指向了六班的方向:“他还、还站在那块儿呢,有点一言难尽,你好奇的话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简一言松手:“好,谢谢。”
“不、不客气。”男生目送她的背影远去,低头看了眼被她抓过的衣料,懵逼了一句:“原来清洁阿姨不是个哑巴吗?”
正好课间,走廊里人满为患。
一部分学生是活动手脚,一部分学生是惯性,还有一部分纯属是出来为了欣赏恭校草。
女生们叽叽喳喳的,有的兴奋害羞红一脸。
有的表面淡定,但眼睛却偷偷瞄着恭校草。
而她们的言辞里,除了“又是被律哥颜值杀死的一天”就是“律哥好像心情不好”类似这种话。
还有女生叹气:“唉,律哥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是。
同期两年多,似乎没有人看见恭校草笑过,高兴过,喜悦过。
简一言默默回忆一番,反正没有搜寻到笑脸。
相比男生们,谈论的俨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如“律哥今天穿了双贼几把帅的球鞋”或者“十里之外,只见鞋不见人的那种几把帅”。
WTF?
真的假的?
鞋的“光芒”还能盖过人?
老远儿,简一言就看见某恭那高出普通人的头颅,帅帅地微微后仰靠在墙壁,脖颈间的喉结在拉高的外套衣领处若隐若现。
关键他是闭着眼睛的,有束太阳光恰好投在脸上,估计这就是他仰头闭眼的缘由——刺眼。
正所谓: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经意的帅。
假如非要用一个字来描述他现在给人的感觉。
简一言会说:“欲。”
这个字放在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小伙子身上,有点搞笑。
她拨开两个学生(实际是学生发现她主动避让),终于看见了某恭抓在手中展示的试卷。
密密麻麻,乌压压全是小字。
呵呵,能写出这手蚂蚁字的人倒也是门本事。
一名男生看够了,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放大镜直起腰来,嘴里嘀嘀咕咕的什么,没人听得清。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简一言趁机夺了放大镜,对周围学生赶了赶手:上课去!
左右一空,她便举着放大镜眯着眼睛凑上去看。
一道选择题:设集合A={x|x2(平方)-4≤0},B={x|2x+a≤0},且A∩B={x|-2≤x≤1},则a=(?)
四个选项:
A.-4 B.-2 C.2 D.4
这个臭小子没有填答案,但却在题目周围的空白处,写下了各种各样式子解题,却并无结果。
末了,还添了一堆废话,有种跟审卷子的老师聊天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是:“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简一言:“……”
我觉得你脑子有病。
特别想捶你怎么办?
老师考他,就一张卷子;他考老师,不仅考眼力,还考耐力。
哪个老师看到不炸毛?
盲猜老王看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也是:我觉得你欠罚站呢。
“恭律,进来上课吧!”英语老师进教室前说了一句。
恭律睁眼,哈欠到了嘴边,不其然看见个花白头发的脑袋就凑在身前,凸透镜后被眼镜片过滤之后的一只眼睛比牛眼睛还大。
他整个人被吓得一抖。
方才因阳光舒适,而沐浴出来的困倦顿时消了个干干净净。
“干什么?!”
他背贴墙壁。
简一言也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沙哑低斥,吓了一激灵。
她从卷子上稍抬了眼,直视了少年微垂着错愕的双眸,口罩后的嘴巴下意识张了张:“干……”
干什么关你屁事啊臭小子!
“毗毗——”教室后门正好传来古怪发音,打断了她的话。
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
今儿发烧的张铭脸色微差,探出半个脑袋,朝她投去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对某恭说:“要不你先解决了私人恩怨再进来?”
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