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非墨率兵攻打秀州,深受重伤的萧承炎并未亲自出现,而是悄悄回了京城养伤。
他知道秀州是保不住了。
两天后,秀州被萧非墨攻了下来,这事已经在萧承炎意料之中,但仍旧让他发了大火。
好啊,他就在京城等着萧非墨,要让世人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拿下萧非墨的。
萧承炎心情不好,底下伺候的人也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招惹他,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宫人因为惹怒皇帝被杖毙。
如今皇宫已经和往日不同,到处都死气沉沉,已经听不到任何说笑声,人人都怕这个年轻的皇帝,在他面前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宫人们如此,萧震和朱妃也没有好多少。
“皇……皇上来了。”
夏莲急匆匆进屋禀报朱妃,那表情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朱妃原本再给萧震做鞋子,听到萧非墨来了,猛的放下了还没做好的鞋子,脸上闪过一丝害怕和紧张。
没错,她现在是盼着萧承炎永远都不要踏足延禧宫,最好忘记她这个人。
以前以为进宫为妃是荣耀,现在才知道这分明是一个最大的火坑。
朱妃起身,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刚刚走到门口,萧承炎已经到了内院了,她马上迎了出去跪下行礼。
萧承炎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朱妃就进了屋,朱妃随后跟上,待萧承炎在主位上坐下之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非常小心翼翼,生怕会伺候不周。
如今萧承炎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火。
萧承炎接过茶,刚刚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扔在地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茶杯摔成了碎片,里面茶水四溅,朱妃就站在一旁,裙摆被茶水打湿了,有碎片飞到朱妃身上,手背被划出一道血痕。
她不敢动,也不敢辩解,马上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朱妃,你进宫这么多年了,连伺候个人都不会,天气这么热,你让朕喝这么烫的茶,你是不是故意和朕作对。”
萧承炎语气阴冷,脸色也非常难看。
朱妃吓的身子都抖了抖,她伏在地上,声音已经没有一点底气,“臣妾万万不敢,这事是臣妾考虑不周,皇上恕罪。”
萧承炎忽然抬腿踢了朱妃一脚,那一脚刚好踢在朱妃肩膀上,她的身子往后仰,双手迅速撑在地上才没让后脑着地。
很不幸,她的右手刚好按在碎片上,锋利的碎瓷片刺进她的手掌里面,一阵钻心疼痛传来,不断有血渗出,她不敢出声,死死的咬着唇。
萧承炎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也没有要叫太医的意思,一旁的夏莲不敢多嘴,心里面已经非常着急。
“去把太子叫过来。”
这会萧震还在书房里面做先生布置的功课,得到传召,匆忙而来,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看到朱妃依然跪在地上,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滴落,地上已经有一小滩血。
他顾不上行礼,马上快步走到朱妃面前,“朱娘娘,你怎么了!”
这几个月两人相依为命,萧震非常依赖朱妃,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两人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我没事,震儿,赶紧去给你父皇行礼。”
朱妃生怕萧承炎还迁怒萧震,马上提醒他。
那片刺进手掌的碎瓷片还牢牢的扎在手心里面,她不敢拔,也不敢动,只能忍着疼。
萧震看到萧承炎盯着自己,心中越发厌恶这个父亲。
看到他站着没动,萧承炎有些不满,“震儿,你连规矩都忘了吗?”
朱妃急忙拉了拉萧震的衣袖,只是萧震依然站着没动,他望着萧承炎,就像是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