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盈拿起一块西瓜,石竹把剩下的端走了,她咬了一口,甘甜可口,冰冰凉凉的确实非常解暑。
连翘怕凤轻盈会热,拿起扇子轻轻给凤轻盈扇风,“王妃一心为凤大人,以后凤大人一定会明白王妃的用心良苦。”
“没想到我和凤禹也有今天,总记得从前的凤禹活泼又开朗,非常招人喜欢,这几年他真的变了很多。”
说完之后,凤轻盈轻叹一声。
“凤府出了那样的事情,对凤大人总归有影响,凤大人也是一时说气话,不会真的和王妃决裂。”
连翘知道她心情不好,安抚着凤轻盈。
“他对王爷的成见太深了。”
到时候她夹在中间也难,但她很清楚,她会先选择站在萧非墨这边,她是萧非墨的妻子,这辈子都是。
连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脆不说了。
“连翘,你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那么热,王妃还要出去么!”
“去书房找看。”
“是,王妃。”
萧非墨的书房旁人都不能进去,只有凤轻盈可以随意进出。
门口的婢女看到是凤轻盈,恭恭敬敬的推开了门让她进屋,萧非墨还没回来,诺大的书房里面摆放着好几排书架,上面整齐的摆着书,各种书都有。
书房外面有棵大树,因此书房只要开着窗就比较阴凉,她在书架前面找着,连翘则守在门口,不敢打扰凤轻盈。
她喜欢看医书类的书,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她之前经常看的书,她随手抽出手,拿着书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
刚刚翻开就愣住了,书上居然多了很多注解,她对医书已经非常熟悉,已经不需要写注解。
她仔细的翻着,几乎每一页都有注解,字迹非常工整,她认得那字迹,那都是萧非墨写的。
他什么时候对医书也感兴趣了?
她一页页的翻着,发现里面的注解非常详细,整部书都有,有些地方甚至翻烂了,显然他经常翻看。
原本想看书的她变成看注解了,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真没想到他悟性还挺高的,注解写的非常到位。
翻完书,凤轻盈拿着书走到案几前面,上面的笔墨纸砚都摆的非常整齐,萧非墨是个爱整洁的人。
她想象着她不再的这七年,萧非墨每天都坐在这里,闲暇的时候不断的翻着那部从前他完全不感兴趣的医书。
接着她忽然从案几上看到一个小册子,打开之后发现是个小本子。
上面依然是萧非墨的笔迹,类似于日记,记载了详细的时间。
第一页写着,“今是轻盈离开的三十天,思念日渐加深,夜里依然难以成眠,今天用过她最爱的炸鱼,轻盈,你可还好?”
寥寥数语,却让凤轻盈眼中含泪,接着往下翻。
“今是轻盈离开的三十一天,昨晚梦见了轻盈归来,喜不胜喜,睁开眼却发现是一场梦,再闭眼,怎么也回不去梦里,轻盈,可还好?”
每一页都是寥寥数语,记载的都是对她的思念,她不断往下翻,接着看到好几本一样记录的册子,发现萧非墨一日都不曾中断,知道她回来的那晚。
那晚他只写了一句话,“吾妻终归矣。”
她看的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快天黑了,也没有注意到萧非墨走了进来。
“轻盈,你再看什么!”
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凤轻盈合上册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着萧非墨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本来想找书看,没想到看到这些。”
萧非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一个月极其难熬,后来他发现把这些话写下来会舒服一些,便养成这个习惯,没想到这一写就是七年。
“看到了也无妨,会不会笑本王。”
凤轻盈起身,其实心中非常感动,她紧紧的抱住了萧非墨,“老萧,这几年我也一直想你,日夜都盼着与你早日团聚。”
“回来就好。”
“你怎么看起医书了,我记得你对这些书原本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是你从前最爱看的书,我每次翻看的时候总感觉你就在旁边看着,医术真的难学。”
凤轻盈笑了起来,“我教你。”
“好。”
“我看了你的注释,理解的很到位,已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非墨哈哈笑了起来,“能得王妃如此赞赏,本王已经值了。”
凤轻盈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她整整看了一个下午,整个下午都非常感动,心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非常满足。
翻完她的日子,她仿佛看到了萧非墨的七年,虽然每天都是寥寥数语,但她能够真切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这个男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也不会说甜言蜜语,说起来也别别扭扭的,但他也有细心的时候,还有非常浪漫柔情的一面。
“这些年夫君辛苦了,我还想好好的犒劳一下夫君。”
萧非墨揽着凤轻盈的腰,一下子来了兴趣,双目炯炯有神,“你打算怎么犒劳为夫?”
凤轻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轻盈,这可不够。”萧非墨附在凤轻盈耳边低声说道,“本王想要的更多。”
凤轻盈明知道他再说什么,却故意装傻,“想要什么!”
萧非墨也不多言,打横抱起了凤轻盈往内室走去,书房里面还有一间房,有时候他就住在这里。
“该用晚膳了。”
“不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凤轻盈靠在萧非墨怀中,她没有再说什么,昨晚阿诺以换个地方睡不着为理由和她一起睡,萧非墨为了讨好阿诺,特地睡在书房。
除了凤轻盈,他还从没有这么迁就过谁,这一次算是被一个孩子制住了。
情到浓时,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脚步声,“娘,你在里面吗?天都黑了,你看了一下午的书,该歇息了。”
是阿诺,他的声音已经朝着内室这里面来了。
内室和书房之间没有门,只隔着一个竹帘,掀开竹帘就进来了。
萧非墨皱了皱眉,究竟是谁把阿诺放进来的,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