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从市区离开,佐伊不知道该说这人是慌不择路还是勇气可嘉。
“已经重新捕捉到刺杀者位置,所有人恢复三三制,以及——”
耳机里传来特里莎的新命令,在防风镜的屏幕上,她们很快得到了刺杀者的精确动态坐标。
“将刺杀者赶向钟楼地。”
每一个人都提着一口气:
“明白!”
……
在熙熙攘攘的市集,每个人都专注着他们眼前的事务,只有一些坐在小推车里的孩子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冬天鲜有鸟群,但偶尔会有一些不知名的鸟雀从枝头俯冲下来,在捡起了面包屑或虫子以后又迅速飞向别处。
即便是这样的事,也会引来孩子们的笑声。
突然,好几个小女孩同时睁大了眼睛——就在刚才,就在她们的头顶,有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扛着什么东西从天上飞过去了。
不,说飞也许不太准确,那个人像童话里的精灵,在午后的日光里踩着街道两侧的高楼呈z字型前进,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尚不会说话的婴孩朝着天空伸出了手,发出惊喜的呀呀声,大人们连忙回过头把孩子按回车里,免得她们掉下来。
“干什么呀……”一个年轻母亲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女儿,直到她也顺着女儿的视线抬起头——三个身型高大的女人先后从她的头顶飞掠而过。
人群中的尖叫接连不断,但那三个女人早已没了踪迹。
更多的人从室内跑出来,好奇地问刚才是怎么了,街道上的人怔怔地指着头顶的天空:“又有人……在飞啊。”
赫斯塔扛着重物,再一次飞跃过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城市。
她从没有在正午时分俯瞰过这个城市,以往的飞行总是在黄昏或是午夜,那时所有的建筑和人都笼罩在一股别样的宁静里,并不像现在这样鲜活。
她一路朝着维尔福的罗昂宫疾行,期间偶尔会与突然追上来的水银针短暂交手,她从不恋战,她们从西边来,她就往东边迂回,反之亦然。
远远地,她终于看见了那片已成废墟的钟楼广场,此刻那里仍被警察们的隔离带牢牢围着,偌大的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先前颓倒的钟楼石料已经被运走了大半。
在这片没有建筑的开阔地,赫斯塔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只要再继续往前走七八个街区,罗昂宫就到了。她能够听见身后的追逐者已在三十米开外,在最后的这段距离,她不会再给她们任何追上自己的机会。
突然,她感到右后侧肩胛骨下方一阵酸麻,紧接着便是撕裂般的痛楚。
“我们又见面了——”维克多利娅的声音从广场的石像后方传来,“刺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