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暖看着自家弟弟的神情继续道:“先不说旁的,单说他殿试的成绩,那可是列在一甲的探花郎,直接入的翰林院,那翰林院是什么地方?是咱们大秦最优秀学子才能去的地方,那些真正的内阁大臣,哪一个不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而如今,安云龙就在翰林院,我相信,以他的才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届时,若殿下有心皇位,他会成为殿下的助力,也会是最稳妥的助力。”
上官正泽闻言先是惊诧,随即弯了眉眼,温柔笑问道:“姐姐是觉得,他有宰辅之能?”
“不是觉得。”上官暖神色严肃,语气坚定:“是肯定。”
上官正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
上官暖伸手抓住上官正泽的手,神情严肃地叮嘱道:“所以阿泽,无论如何,都要派人保护好安云龙,这个人,对殿下,对红袖,对大秦,都至关重要,万不能让他出了事,知道吗?”
上官正泽鲜少见自家姐姐如此严肃,闻言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上官暖吐了口气,抬眸看了眼天,道:“已经七月了,想来,殿下也快要从平城回来了,你这边,也是时候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
“阿泽,马上,就有一场不见硝烟地硬仗要打了。”
上官正泽闻言神情也凝重起来,他认真的点了点头,眸子里却是暗藏着担忧。
去年,秦钟南回京,对于京城的权贵而言,本就是一次大的冲击。
但也仅仅是冲击。
毕竟,那个时候的秦钟南,是在民间长大皇子,是一个在众大臣权贵心中不被认可的皇子,所以,即便皇帝对他心存愧疚,即便他身后还有容家,那都不算什么。
可如今不一样了,一旦秦钟南打了胜仗回来,那得到的不仅仅是军功,更是兵权和民心,而这些,对于一个皇子事关重要,这也让京城的权贵们,不得不在意。
可是,皇上不是只有秦钟南这么一个儿子,他有大大小小十多个皇子,如今,最年长的已经二十多岁,而最得大臣支持的二皇子,也已经二十一岁。
在秦钟南回京前,权贵大臣们大多都已经选择了各自支持的皇子,而秦钟南的回归,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灾难性的打击。
如今,想要反水已然不可能,剩下的,就只能是帮着那些皇子来对付秦钟南了。
毕竟,秦钟南的生母容妃娘娘,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也是皇帝最心存愧疚的妃子。可容妃已经死了十八年,这份愧疚在与日俱增后,只会补偿在秦钟南的身上。
这种补偿心理,已经影响到了那些皇子和权贵的根本利益。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允许秦钟南顺利回京,更不会允许他拿到更大的权利。
想起这些的时候,上官正泽正站在院子里的花树下,他眉头拧了拧,抬眸看了眼远天,蹙了蹙眉,半晌,收回视线,转身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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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月亮升起时,明钗看了眼星光闪闪的夜空,嗓音沙哑的开口。
安红袖望着紧闭的宫门口没有出声,半晌,她攥了攥拳头,垂下了眼眸。
是她想错了么?
“回去吧。”
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打断了安红袖的思索,她侧眸,便瞧见不知何时走过来,同她并肩而立的柏昀。
她诧异的张了张嘴,不解地望着柏昀。
而柏昀那一双如黑夜一般的眼眸,却是紧盯着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