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说这话时,神色严肃,全无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安云龙虽没来过京城,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再加上,来之前授业恩师便同他提及过此事……
只不过,恩师说的,跟安红袖说的还不是同一个意思。安红袖是怕受牵连影响了会试。
而恩师则怕他高中后一时头脑不请经不住诱|惑,上了那条贼船。
但总的说来,大同小异,都是为他担心。也都是为他好。
他垂了眼帘,视线落在书本上,看着一行行的字,却是半晌没有出声。
见他不说话,安红袖不禁有些慌,沉吟了片刻后,小声道:“表哥?”
然而,安云龙没有抬眸。
安红袖蹙了蹙眉头,又喊:“表哥?”
“嗯?”安云龙这才回神,抬眸看她。
“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安红袖心怀歉疚,小声地问道。
“我生气什么?”安云龙不过是出了个神,再回神时就听到这话,当即一脸莫名,不由蹙了眉头。
安红袖干笑了两声,道:“这……这不是都怪我么?要不是我在灯会上看见你一时激动跟你打了招呼,你也不用卷入这些事情中。”
“蠢。”安云龙总算明白了安红袖的意思,却是不由忍不住皱了眉头。
“啊?”安红袖被他说的一愣,不解地抬眸看他,便见安云龙冷着一张脸, 凉凉地笑了声,看着她道:“你当我来京城参加科举是闲着没事儿找乐子呢么?”
安红袖:???
表哥你几个意思?
然而,不等她问出来,安云龙便收回了目光,看着桌案上的书道:“我既是来考取功名,自然是做了十二分准备,若成自是要留下,若不成,那自是要再来。而既是留下,那便是大秦的臣子,既是臣子,如何能完全脱离时局?”
他说着,轻笑了一声,抬眸看了安红袖一眼,道:“即便没有你,有些事情,也是避不开的。”
他话罢,便收回目光,抬手翻动了一页书。
安红袖愣怔的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这……这怕不是安云龙在变相宽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