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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安红袖蹙着眉头喝下汤药,尉迟瑛拧着眉头道:“你说说你,医术这么好,怎么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安红袖闻言失笑,看着坐在床边的尉迟瑛,有气无力道:“医者不自医。”
尉迟瑛看着她,想要反驳,可见她眼周一片青黑色,想到阿箬早上说的那些话,心疼她疲惫,到底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给你。”
他灵机一动,将祖母给的桌子从怀里拿出来,塞到了安红袖手里。
“这是什么?”
安红袖诧异,拿着桌子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
“我特意给你求的,保平安的。”尉迟瑛应着脖子大声道。、
“噗……”安红袖闻言笑出声来,道:“尉迟瑛,你是拿我当小孩子了么?竟然拿这种话来框我?”
“怎么?不行啊!我难道不能去佛前求一求了么?!”尉迟瑛心虚,越发拿住了气势。
“倒不是不行。”安红袖摇了摇头,拿起玉华云烟的镯子道:“你若拿个玉佛或者,那串佛珠过来,我也就信了你这话,可尉迟瑛,你拿个女子戴的镯子过来,还是这种……”
她说着,捏着镯子在尉迟瑛面前晃了晃,尉迟瑛看了一眼,只觉得这镯子质地真好,真漂亮,刚刚安红袖晃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镯子里有云烟在流动。
“尉迟瑛,你告诉我,哪一家寺庙里能求得这种质地的镯子?我也好去求上一求,虽说我对珠宝不懂,但怎么瞧着,这也是个稀罕的物件儿。”
她说着,嗓音里带着笑意,却是将镯子塞到了尉迟瑛手里,轻声道:“行了,拿回去吧,你母亲送我的千丝衣,我心下还惶恐着,若是再收了你这宝贝镯子,那我可真真是要惶恐的睡不着觉了。”
尉迟瑛撇撇嘴,闷声道:“左右不过是个物件罢了,你惶恐什么?”
“你不懂。”安红袖摇了摇头,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没做什么,收不得你这样的大礼。”
“可……可我们不是朋友吗?”尉迟瑛词穷,想要说个别的理由,却又想不到。
“我们是朋友啊!”安红袖点头,笑着道:“所以,如果哪天你也去宫里当差了,等你赚了银子的时候,不消你说,我都要缠着你,让你请客吃饭,可如今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尉迟瑛不解。
“因为如今你吃的穿的用的,是尉迟家的,不是你的。你送我的东西,若是些寻常物件也便罢了,我也好回个差不多的给你。但像是这种宝贝,我委实不知道回什么。”
“朋友之间么,本就是有来有往。当然,我也不是说非得送个什么东西,那才叫朋友,你若惦记着我,时常看我,我也很开心。当然,最好别给我送什么东西,尤其是这种宝贝,我收了心下不安,会睡不着觉的。”
“当然,如果你日后自己赚了银子,买了什么小吃或者什么布料送我,我就很欢喜,也不会想着还你什么,朋友么,说来,就是能一起说得上话的人,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你不用非想着给我什么。”
“就像是我,我也从不想着给你什么,但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了,只要我能够做到,自然是要帮你的。你呢,对我有一关怀之心。无论是当初护送我回来,还是如今关心我,我都很开心,而你我之间,有这些也就足够了。至于旁的,委实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