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刘氏便长吁短叹。
因着村长去帮安阳家张罗盖房子的事情,张长远便跟着母亲下地,见刘氏时不时地摇头叹气,忍不住问道:“娘,你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啊?”刘氏看着自家儿子又是叹了口气,索性丢下锄头来到张长远身边,拉着他到地头的树荫下坐着。
“我说儿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的?”张长远不解。
“就是红袖啊!”刘氏拍了张长远胳膊一下,心下越发苦恼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这样下去,可怎么娶到红袖这样的好孩子啊!
“嗯。”张长远淡淡应了一声,心下又乱了起来。
见他这般,刘氏越发担心,语重心长道:“儿子,你的机会可不多了,等红袖家的房子盖好,他们一搬走,可真的就难了,你要抓紧机会啊,儿子。”
对于刘氏的话,张长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开口,就闷声坐在一旁。
刘氏说了半天,见他跟个木头似的,心下越发无奈,坐在一旁继续长吁短叹。
张长远则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脑海里不断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眼前来来回回浮现安红袖的脸,笑着的,难过的,蹙眉的,害羞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喊他长远哥,甜甜的,像极了麦芽糖的味道。
他想,他是喜欢这个笑起来像是吃了糖一样的姑娘的,可那又怎样呢?总得让人家也喜欢他,那才算是一回事。
如果人家不喜欢,总不能因为在别人无助的时候,帮了别人一把,就借此让别人妥协吧?
若是那样,他跟岳栖元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不想这样,他希望他所爱之人,他的妻子,是因为喜欢来到他面前。而不是为了感恩。
想到这儿,张长远开口:“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您也看到了,如今红袖借住在我们家,对我们本来就心存感激,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做了什么,又或者是说了什么,红袖他们一家人可能会因为感恩而答应,可是娘,那样做,我们又和岳栖元他们有什么两样?”
刘氏自知理亏,小声嘟囔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娘,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如果我和红袖真有缘分,无论如何,也能在一起。相反,如果我们没有缘分,到之后,也只会闹成岳栖元那样。”
刘氏没有坑声,岳栖元是附近有名的秀才,人长得好,读书也用功,当初他喜欢安红袖的时候,谁不羡慕?他们原以为这两人会成亲,可谁曾想转眼就分道扬镳了呢?
想到这儿,刘氏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瞧着就成,我年纪大了,看不懂了。”
说着,便要起身。
张长远见状,忙起身将刘氏搀扶了起来。
刘氏见他这般,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她这傻儿子啊!该做的都做了,可嘴巴怎么就这么笨呢?要是他能说会道的,何愁娶不到安红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