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少夫人看到张廷海搬过来的凳子,又抬眼看了看坐在桌案后面的云雅茹,心里有些紧张,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钱夫人,我们县令大人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就坐下吧!”张挺海也在一旁劝道。
“谢大人!”
钱大少夫人再次抬眼看了看高坐在那里的县令大人,这才放下略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了下去。
“钱家大少夫人,本县问你在你相公钱浩宇死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回禀大人,没有!”
钱家大少夫人说着,稍微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我听下面丫鬟、嬷嬷说起,相公在死前有人听见相公在李姨娘那里和她大吵了一架。”
“本县听说钱浩宇基本都不会去李姨娘所住的院子,怎么那天会过去?”云雅茹有些疑惑。
“我家相公从来不会主动去李姨娘所住的院子,但是有时候李姨娘派身边的下人过来通传,相公如果不忙的话会过去看看。”钱家大少夫人收起了上次她所看到的眼泪。
“但是去的次数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每次过去待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也就是说钱浩宇还是会过去,只不过次数却不多。”
钱家大少夫人点了点头。
“本县再问你,上次在钱府的时候,你的贴身丫鬟桃红说有人给你下毒,你为什么不出言说清楚?”云雅茹冷哼出声。
“后来那余嬷嬷阻止桃红继续说下去,你为何也没有去阻止,还是在一旁哭泣?”
钱家大少夫人被云雅茹这一接连的问题,弄得脸比刚刚进大堂的时候,看起来更加苍白,看来是被云雅茹接连的问题给问愣了。
“回禀大人,民妇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余嬷嬷因为老夫人指派给民妇的人,所以上次余嬷嬷在场,民妇只得委屈桃红,就怕这事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到时候,我们母子三人更会有性命之忧。”
钱家大少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云雅茹在心里一阵嘘嘘,这样之前那些说不通的地方,也算解释清楚了。
看来这大宅门里是非多,还不如她现在活的那般潇洒。
“那你知道,你相公钱浩宇不是钱老夫人的亲身儿子这件事吗?”云雅茹接着问道。
“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相公亲自告诉民妇的。”钱家大少夫人点了点头,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民妇当时就劝过他,让他搬出去住,可是相公却说,钱府的这些家产不能便宜了钱老夫人,还有民妇的小叔子钱浩然和李姨娘。”
“可是没想到最后民妇好好的相公就这样被人给害了,民妇也中了毒,幸好顺安堂谢大夫宅心仁厚,要不是有他给民妇开的那包药,民妇腹中胎儿可能早就不保了。”
“县令大人,民妇的相公死的好冤,请一定要为民妇的相公主持公道。”钱家大少夫人说着,又要站起身,准备再次跪下。
云雅茹示意一旁的张廷海阻止邱月华再次下跪。
“你放心,本县身为盂县的父母官,自然要为盂县的百姓做主。”云雅茹说的那是慷慨激昂。
“展兄,麻烦你将供词给她,让她签字画押。”云雅茹转头看了一眼展昭。
只见展昭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钱家大少夫人的面前,将那份她口述的供词和毛笔同时递给了她。
钱大少夫人快速浏览了一遍,便接过毛笔在供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画押。
“张廷海你扶着钱家大少夫人下去吧!”云雅茹看着她走路有些艰难,忙出言。
“多谢大人,多谢张捕快。”钱家大少夫人谢过后,跟着张廷海离开了大堂。
“传钱管家!”
钱大少夫人没想到钱管家也会被县令大人找来。
“草民钱府管家钱金宝,叩见县令大人!”钱金宝跪在地上,向云雅茹恭敬行了一礼。
此时钱金宝根本就不知道,县令大人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本县听说你好像与钱浩宇有仇,钱浩宇身上的刀伤是不是你捅的?”云雅茹重重拍下手里的惊堂木。
钱金宝面色如常,道:“大人冤枉啊,小的怎么可能与大少爷有仇,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还望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样的流言。”
“大少爷平时对待下人都很好。”钱金宝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能和本县具体说说么?”
于是,这个钱金宝接下来便将那些事,给县令大人一一举例说了出来。
“看来这个钱浩宇还是一个大善人。”云雅茹不禁感叹了一句。
“是啊,县令大人!”钱金宝点了点头。
“如果县令大人不相信的话,还可以让差爷去问问钱府的其他下人。”钱金宝为了让县令大人相信他的话,就差指天发誓了。
“好了,这事本县知道了,会找人去证实的。”
“只是钱金宝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钱府有人会说是你杀害的钱浩宇?”云雅茹见钱金宝将话题越扯越远,只得再次提醒他。
“大人,小的猜一定是张青那小子说的,因为小的只与他有过矛盾。”钱金宝想了想。
云雅茹其实早已查到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既然有人提出这方面的怀疑,她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钱金宝你可以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