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这么办。”杜若宁道,”我让贺之舟给我大哥传信,再让人去找胡守成过来,你去兵部见平西侯,让他给西北的卫所驻军发布密令,即日起,西北两路所有的州府县镇全部设置关卡对往来人员进行严密盘查。”
“好,我这就去。”江潋说着话要走,又不放心地叮嘱她一句,“你千万别着急。”
“我没事,你放心。”杜若宁抱了他一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江潋点点头,转身向殿外走去。
尚未走出殿门,便听到外面有内侍拉着长音高喊:“报——”
内侍传话通常都是细声细气,这样高声大喊,多半是出了紧急的事。
两人听到这声音心头皆是一惊,杜若宁下意识向门口快走了几步,江潋则收回正要迈出门槛的脚,又走回到她身边。
那内侍转眼就到了殿门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一份军报举过头顶。
“启禀陛下和掌印大人,先前逃去南越的二皇子李恪,听闻京城发生政变,打着“勤王救驾”的旗号,率三十万大军攻破我南境边界,正一路往北而来,目前我方已有三座城池失守,两名主将阵亡……”
杜若宁脸色一变,稳住心神没有立刻开口,示意内侍平身,把军报呈上来。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军报,她转手将军报递给江潋,吩咐安公公传令各部官员来乾清宫议事,另外还要把王宝藏找来。
安公公领命,出去召集殿外值守的内侍分头去传旨。
江潋看完军报,摆手让那个内侍退下,扶着杜若宁回到龙案后面坐下,亲自倒了盏茶给她。
“李恪早有反心,一直暗中与他的舅舅南越王勾结,那时我让李承启用他们兄弟的肉血炼丹,其中一个原因想逼他现出原形,借机将他铲除,不承想他竟忍气吞声地逃去南越,从此没了音信,如今赶在这个关头举兵犯境,真不知该说他有胆还是没胆。”
杜若宁接过茶盏喝了两口,却压不下心中的忧虑。
“军报从南境送来,日夜兼程至少七日,南越军即便在我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想要连下三城最少也需半月,由此可见,他们起兵的时间是早有预谋的,和勤王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所谓勤王,只是后来听说京中政变临时改的。”
“没错,确实和勤王没关系。”江潋道,“就是不知道和宋悯有没有关系。”
说到宋悯,两人皆是一怔,彼此相对半晌没有开口。
“贺侍卫!”长久的沉默后,杜若宁沉声唤道。
“属下在。”贺之舟如一道影子应声出现在她面前,单膝点地抱拳,“请陛下吩咐。”
杜若宁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下达命令:“传信给小公爷,让他速速带兵返京。”
“是。”
贺之舟领命而去,江潋看着杜若宁动容道:“钰儿那边怎么办?”
“换别人去。”杜若宁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握住茶盏,“我大哥和阿爹一样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个时候南境更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