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尚书大人如此不放心咱家,那就别让太子去查宋悯吧!”江潋道,“咱家这就回去见皇上,把这案子揽过来自己查。”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陆朝宗一把拉住。
“本官不过与掌印探讨探讨,当不得真,如此重大的案子,岂能儿戏。”
“呵!”江潋冷笑一声,揶揄道,“尚书大人能屈能伸,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陆朝宗被他说得老脸一红,面上陪着笑,心里将他骂了八百遍。
自这天起,宋悯被禁足在府里不得外出,太子开始对其党羽进行大刀阔斧地砍伐,朝堂之上又掀起新一轮的风浪。
处于风浪中心的朝臣们各有各的恐慌,没有谁能真正置身事外。
除了江潋。
当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地位甚至性命奔忙时,他却成了最悠闲的那一个,他是真正的没有党派,不站队,也不与任何人结交,他的地位无人可动摇。
尤其宋悯被禁足之后,他就成了嘉和帝唯一的臂膀和倚仗,嘉和帝几乎事事都离不开他,事事都要听他的意见才做决定,有时炼丹顾不过来,甚至会让他代为主持早朝,这是连太子都得不到的殊荣。
慢慢的,朝野上下开始流传一句话,大周朝,俩皇帝,一个坐,一个立。
坐的那个是谁不用说,立的那个,自然就是江潋。
杜若宁也听闻了这种说法,觉得很有趣,每次私下见了他,都要打趣地叫他一声”陛下”,再给他行个妃嫔礼。
江潋起初被她弄得啼笑皆非,次数多了,便也麻木了,每次都要回她一句“爱妃免礼平身”。
两人相处越发的随意而融洽,只是因着血咒未解,每次见面都是匆匆一下,说完正事就离开,彼此克制着,即便心痛也在能承受的范围,没有再发生过像上次那样吐血昏迷的情况。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宋悯被禁足的二十天后,飞虎军终于将那本疑似血族人留下的书籍送到了京城。
杜若宁拿到书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北镇抚司见殷九娘,让她帮忙辨认书上的文字。
殷九娘看到这,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许是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本族的文字,激动得泪流满面。
杜若宁虽然心急,还是安静地等她哭完平息了心情之后才问她,这究竟是一本什么书。
殷九娘将书里的内容大致看了一遍,心情复杂地告诉她,这里记载的是血族人施咒和解咒的方法。
杜若宁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欢喜之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潋,只是刚刚绽放在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殷九娘的反应时又慢慢收敛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
殷九娘合上书,缓缓道:“书上说,爱别离只有施咒之人的心头血能解,但只要能取到施咒之人的心头血,不是本人也可以解咒……”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又问:“你要怎样才能取到他的心头血,要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