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哈哈大笑。
嬷嬷又在后面喊:“笑不露齿……”
这下连杜若宁都受不了了,恨不得长翅膀飞出院子。
等到出了院子,陆嫣然终于停下来,喘息着对杜若宁说:“行了行了,现在走慢些吧,这样我就能多偷一会儿懒了。”
杜若宁便依着她,和她一起牵着手慢慢走,慢慢聊。
可是路就那么长,走的再慢终究还是会走到头。
出了府,杜若宁要上车,陆嫣然拉着她的袖子哭起来。
杜若宁被她哭得心酸,拉着她的手温声劝道:“你别难过,回头我得了空再来看你,你哪日不上课,就打发人来告诉我,或者你去我家找我也可以,我让厨房给你做秘酿鸭吃。”
“我阿娘不让我出门。”陆嫣然抽泣道,“课也是日日要上的,一日都不能停。”
“那你就装病。”杜若宁给她出主意,“你忍上几顿不吃也不喝,上课的时候假装晕倒,你阿娘自己就慌了。”
陆嫣然立刻破涕为笑,明艳的笑容如同带雨绽放的梨花:“这个办法好,不过我要先在房里藏些吃食,免得饿着。”
杜若宁无语。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吃,真是没谁了。
正想着,只听陆嫣然又叹道:“早知道有一天会失去自由,还不如像你一样找个死太监嫁了。”
杜若宁再次无语。
沈决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的天,这是什么世道,怎么太监倒成了香饽饽?”
陆嫣然吓一跳,刚要斥责一句放肆,突然发现赶车的是沈决,不由大吃一惊:“沈指挥使,怎么是你,你怎么给人当起车夫来了?”
沈决耸耸肩:“没办法,奉了某个死太监的命送他媳妇回家。”
杜若宁:“……”
这两人没一个正常人。
又说了几句,眼见着陆嫣然的情绪由阴转晴,杜若宁不能久留,便坐上马车告辞而去。
陆嫣然站在门前目送他们远去,直到马车转个弯再也看不见,才依依不舍地回府。
沈决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已看不到什么,小姑娘破涕为笑那一瞬间的惊艳却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唉!
他摇头一声叹息,遂将心思收回,专注地赶他的马车。
天下之大,可怜之人多了去了。
再说了,人家再可怜也是太子妃,是多少姑娘做梦都梦不到的尊荣,他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有什么立场去同情人家。
人生苦短,他还是及时行他的乐为好,何必为别人的事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