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望冬说,“若宁小姐走了之后,首辅大人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哼,就知道他舍不得。”
江潋冷笑一声,心说那狗东西整日一副天下第一大情痴的做派,后院里的女人却是层出不穷,他要真那么痴情,怎么不干脆抹脖子下去陪公主去。
虚伪!
不过话说回来,烦人精的脾气也够大的,宋悯劫了她一回,她居然一直恨到现在,甚至还想让宋悯死。
虽然宋悯确实该死,可她也太记仇了吧?
她为什么会说“你也来死一回”,宋悯只是掳走她,又没有杀了她。
是口误吗?
还是有别的意思?
正想着,突听望春在外面惊喜地喊:“望秋!望秋你回来啦!”
望夏随即也跟着喊:“望秋,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
“不然呢,还要敲锣打鼓不成?”男声低沉带着笑意,紧接着房门被敲响,“干爹,我回来了。”
江潋和望冬都不自觉面露笑意。
“进来吧!”江潋扬声说道,人也从床上下来。
房门打开,一个青色衣衫,瘦高身量,面白无须的年轻人携一身风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欢欢喜喜的望春和望夏。
“儿子拜见干爹。”望秋走到江潋跟前,撩衣摆跪在地上叩首。
“起来吧!”江潋淡淡道,没说什么寒暄的话,直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干爹放心,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望秋站起来,微躬着身子又补充一句,“刘远也安排好了,干爹无须挂心。”
“好,辛苦你了。”江潋点头,招手示意望春把他的外袍拿过来,又道,“最近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好好休息几日再说。”
“没有要紧事吗,我怎么听说干爹遇刺了?”望秋上前一步,帮着望春把外袍给江潋穿上,边系衣带边问,“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遇刺不是常有的事吗,望春正查着呢,你不用操心。”江潋又一次强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是,都听干爹的。”望秋应下,不再多问。
望夏挑了一根玉腰带给江潋束上,笑嘻嘻道:“干爹,我们春夏秋冬可好长时间没有聚这么齐了,等望冬从贡院出来,咱们一起涮锅子吧!”
“你就记着吃。”江潋白他一眼,转而对望冬道,“你先回贡院吧,把那边盯紧了,别出什么纰漏。”
“是。”望冬躬身拱手,退了出去。
“干爹,我去送送望冬。”望秋请示道。
“去吧!”江潋摆手。
望秋便追着望冬出去了。
望春和望夏留在房里伺候江潋洗脸梳头,收拾停当,叫厨房传早饭。
用过早饭,江潋进宫见嘉和帝。
今日科考头一天,各处相关的官员都很忙,嘉和帝免了早朝,让他们全力以赴为科考保驾护航。
外面忙碌,宫里倒闲下来,君臣二人批阅着这几日积攒的折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最近几天的事情实在是多,朕都有点应接不暇了。”嘉和帝揉着眉心道,“曹广禄死了,掌印之位不能总是空着,等春闱结束,朕便正式宣布对你的任命。”
江潋握着朱砂狼毫在折子上笔走游龙,头也不抬地说:“不打紧,陛下就是不宣布,臣该做的都会做好,陛下只管放心。”
“对你朕自然是放心的。”嘉和帝道,“朕就是怕交托你的事太多,把你累坏了,你受了重伤,都没时间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