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石在比赛现场，体育馆不是聊天的地方，他主动来到了东林市稽查处。
跟稽查处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而且自己还是特事局的顾问，但是东林市稽查处的办公地点，宁石还是第一次来。
东林市稽查处的总部设在武城区泰宁街道，一栋5层楼高的建筑。
这里属于老城区，房子比较老旧。
白绿相间的外墙，墙上的石灰和绿漆已经开始成片的掉落。
宁石到达时，朱大牛已经在院门外等候多时。
两人打了个招呼，一起来到朱大牛的办公室。
王运林到界关去将功赎罪之后，朱大牛接替了他的职位，成为了小队长，拥有了一间宽敞独立的办公室。
朱大牛请宁石在红木凳子上坐下，沏了一杯茶之后，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才小声的说道。
“宁顾问，您问我东林市第一觉醒者学校的事情，应该也是有所发现吧？”
宁石不喜欢绕弯子，直接说道：“没错，我感觉他们学校的明星选手闫光洵有些异常，战斗风格变得残忍嗜血，所以才找你了解情况。”
朱大牛头发凌乱，眼神通红，身上有一股味道，一看就是连续奋战了几天，一直没回家休息。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恶灵连环杀人案件，确实有一些疑点。
恶灵第一次杀人时，非常有规律，就是在东林市18所觉醒者学校里，一个学校杀死一位学生。
在您杀死第一只恶灵之后，它们偃旗息鼓了两天，随后在比赛现场杀人。
在比赛现场杀人之后，恶灵开始了第二轮的校园杀人，跟第一轮一样，也是每一个学校杀一人。
可是，在东林市第一觉醒者学校，却一共死了三个人！
恶灵第二轮杀人，在第一觉醒者学校杀死了2个人，很多人认为这只是巧合，恶灵做事情不会讲究什么规律。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朱大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的小队负责的就是第一觉醒者学校的保护和侦查工作，所以在察觉到异常后，我和法医仔细鉴别了学校第二轮被杀的两位学生，发现了其中细微的差别。”
“死者吴丽丽的碎尸，尸块切割的大小并不像其他尸体一样，是丝毫不差的均匀。
而且她头颅上弯刀交叉的标志，也比其他尸体上的标志浅很多。
由此，我推断恶灵连环杀人案，出现了模范杀人犯！
在媒体把案件细节全部公布之后，有人利用了恶灵杀人的事件，混淆在其中，也杀了人，然后把尸体伪装成恶灵杀人的模样。
好逃过法律的制裁。”
宁石点了点头，以前也出现过连环杀人案被媒体过度曝光后，有人浑水摸鱼，模仿连环杀人犯的作案手段，实施杀人的罪恶行为。
他问道：“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为何没见稽查处对此展开调查？”
朱大牛没有答话，而是又到门口的窗户边看了看。
宁石感知极强，他说道：“你放心，没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得到宁石的保证，朱大牛放心不少，他低着声音说道：“我调查了吴丽丽的人际关系，她为人和善开朗，在学校里没有什么个人恩怨，据同学说，她在被杀的前三天，与闫光洵发生过争吵。
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吴丽丽是闫光洵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
听到这里，宁石皱了皱眉。
“按照你的分析，案情已经很明了，闫光洵因为感情纠纷，杀死了吴丽丽，随后伪装成恶灵杀人，直接抓人就好了，为何他还能出现在比赛现场，安然无恙？”
朱大牛苦闷的挠了挠头，说道：“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闫光洵杀人了。
官方给了我两天时间，调查闫光洵的杀人证据，我原以为对付一个学生手到擒来，哪知道这家伙杀人做得滴水不漏，我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上头认为恶灵杀人案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想要尽快结案，并不想因为我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再横生波折。
第二个原因是闫光洵也是有背景的人，他的大伯闫振声是云梦国海外侨胞联合会的会长，据说是实力超过九阶觉醒者的顶尖高手。
不仅个人实力强，而且在侨胞里的影响力很大，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闫光洵，就收到了好几个领导的警告。”
宁石瞬间明白，为何朱大牛一个稽查处的队长，查不到闫光洵的把柄，有这种背景在，朱大牛根本无法用强。
文明查案可不是稽查处的强项。
云梦国这些年对海外的侨胞一直采取团结和吸纳的政策，一方面是因为国家的发展，有很多爱国的侨胞贡献了力量，另一方面，海外侨胞确实也是一股很大的势力。
因为国外的觉醒者发展比国内早，加上海外混乱的局势，海外侨胞更习惯于血腥斗争，他们之中的领主强者，说不定比国内还多。
按朱大牛所言，闫振声就是领主境强者。
如此说来，闫光洵的身份确实很敏感，抓他必须有确凿的证据，不然容易引起海外侨胞势力的动荡。
官方有所顾忌也是正常。
不过这一切对宁石来说，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