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要把整个礼部都给换掉???”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长都有些惊愕,思索了片刻,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嗯,郅都这是想要整顿整个庙堂啊,杀鸡儆猴...算了,让他换吧,那些原先的官员也不要浪费了,看看哪里还缺人,像什么西北三国,夏国,还有扶南这些地方,优先考虑!”
窦广国对郅都的做法似乎有些不满,“陛下,这可不是小事啊,这近百官员呢,怎么能说换就换...况且新招来的人,就一定能比现在的官员做的更好吗?”
“做的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他们是不敢再怠慢政务了。”
窦广国哑然无语,顿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吕禄拍了拍窦广国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心,郅都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与晁错不同,做事之前定然会深思熟虑,您还不太了解他,且放心吧!
刘长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嗯,这件事,你们俩就多去盯着,反正不要让郅都惹出什么大乱子就好了。”
刘长吩咐着,就动身要往外走。
吕禄赶忙一把抓住了他,“陛下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哦,我去视察一下民情。”
很快,刘长就拿上了弓箭,上了马车,而今日为他驾车的并非是吕禄,而是张不疑。
对于刘长让张不疑驾车的行为,窦广国表示有些困惑,让堂堂大汉国相为自己驾车,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而吕禄却拦住了他,莫要多说了,再多说张不疑就该来揍你了!
对于能为皇帝驾车这件事,张不疑是非常激动的。
他甚至换上了一身车夫的打扮,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为皇帝驾车。
“陛下,今日得以为您驾车,定要让您看看臣的车技,这次前往上林苑里视察民情,无论您是准备视察什么,我都一定能追上!保证您一箭就能射中!!
窦广国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话但凡要是传到司马喜的耳边,陛下可就真的要遗臭万年了,史书上会记载大汉皇帝外出视察民情,令人用马车追逐百姓,然后引弓射杀....这简直比纣王还要纣王。
还不等他们两个多说什么,张不疑就驾车带着刘长冲出了皇宫。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速度不满,却又格外平稳,这让刘长很是惊讶,他夸赞道:“你这驾车的本事可是比吕禄要强多了,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车技如此了得?”
张不疑急忙说道:“陛下,臣过去车技不好,先前您曾说想与我一同前往狩猎,我便开始苦练车技,就是不想让陛下受苦,陛下想要出来一趟不容易,这车技定然是要配得上陛下的勇
武!!”“好啊!”
“这大汉的贤臣就唯独你一個人啊!!”
刘长连声夸赞道。
两人一路从长安内经过,刘长并不急着前往上林苑,他与张不疑私自出来,乃是为了与他商谈一些事情的。
马车就这样缓缓行驶在长安之中,张不疑先前负责对整个长安的重建工作,此刻也是卖力的为刘长解释着自己的规划。
“陛下,当今整个内史地区,人满为患,光是长安,登记在册的就有五十多万人,加上那些前来做贸易的,求学的,做工的...直接就能破百万了,这可是一个诸侯国的水准啊,如此多的人口聚集在长安,拥挤是定然的:..故而,臣决定扩大长安的范围,将周围的几个县作为长安的郊县....另外,对城内的道路进行大规模的增扩...”
刘长听的也很认真,他看着远处的道路,笑着说道:“可这道路还是堵塞啊。”
“这...臣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无碍,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是在往后考虑天桥或者地下通道了...现在大汉的道路还是太单一了,晚点我去弄几个设计图,你交给工部的那些人。”“唯!!”
刘长坐在马车上,忽然开口问道:“不疑啊,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君王呢?”
张不疑一愣,“陛下何以如此询问呢?”
刘长摇着头,“这不知不觉,朕年纪也大了,几十年过去了,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的贡献,是好是坏...我询问了其他的大臣,可他们却害怕我,也不敢说实话,我知道你张不疑是一个正直的人,向来刚正不阿,不会说瞎话....故而特意来问你,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君王呢?”
“你必须要如实告知,不能说假话!”
张不疑脸色一凝,“陛下,那臣就实话实说了!
“你说!我绝不生气!”
“陛下乃是天地间第一位完iiiy
张不疑大声说道:“陛下对大汉之贡献,那是臣根本就说不完的,好教陛下知道,臣为了铭记陛下的恩德,特意写了一篇文章,唤作圣略,本意只是歌颂陛下的功德,奈何,陛下的功德是写不完的,臣已经书写了很多年,省略已经堆积如山,每次搬动都需要十来个人前来相助....就是这么多的纸张,都无法写完陛下的功德,若是陛下好奇,可与臣前往家里,亲自观看!!
“啊??你的圣略写了这么多??”
刘长瞪圆了双眼。
张不疑一脸虔诚的说道:“臣擅自将陛下从出生到如今的事情,全部都书写了起来,陛下生来不凡,出生时就因为啼哭而弄的长安地动,囚房倒塌不到一岁就能言语,不到两岁就与大人无异,三岁就已出口成章,四岁就能知道为太后尽孝....臣书写陛下,写的越多,对陛下也就越是仰慕...臣只恐自己虔诚不足,不能写出陛下的英明之处....”
刘长顿时大笑了起来,“好,很好,你且继续写吧!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尽管问我,我会如实告知你的!
张不疑继续说道:“其实陛下的功德不必问与大臣,只需问与天下即可。”
“当今天下的百姓,可曾因为外敌劫掠而惶恐?可曾有大批灾民被饿死?可有百姓在冬日穿不起衣裳?陛下完成了这三件事,别的事都不必说,就已经是天下的圣人了。”
“就是尧舜禹与您相比,都是不值一提。”
“儒家常年吹嘘过去的圣贤之王,可是在古代圣贤的君王的治理下,依旧有被饿死被冻死的百姓,而陛下鼓励农耕,发展技术,改进工具,又征服身毒等地为中原运输粮食,使得大汉百姓们不受饥饿所害...又通过棉种植,进贡,开采煤炭使得百姓不为寒冬所害,击败周围的敌人,使得蛮夷成为华夏,消除了塞外的战事....自古以来,就唯独您做到了这三点。”
刘长得意的抚摸着胡须,因为太过得意,险些将自己的胡须也给拔了下来。
“哈哈哈,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我早就说了,朝中就你最为正直,能说实话,他们还都不信。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上林苑,绕开了那些租借给百姓的土地,朝着最深处走去。
驻守在这里的骑士们发现了来人,当即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作为护卫。
张不疑在上林苑里充分的发挥出了自己的驾车才能,马车在他的操纵下如履平地,刘长站起身来,不断的射杀,刘长很久都没有如此开心的狩猎过了,因为马车稳当他的射术都提高了不少,这么一路射杀过去,收获居然还不小,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猛兽,但是比往日里的收获还是要多很多的。
这让刘长更加开心了,当即就表示要带着这些东西前往张不疑的府内,两人设宴来食!!
此刻,在敦煌郡与西庭国的边界处。
刘启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的看着远处。
自从郅都离开之后,他这里就剩下了窦婴和少数几个心腹大臣,其余大多都是胡人大臣,目前国内的诸多事情都交给了窦婴来处置。
窦婴是个面相忠厚的人,他有着窦家一脉相承的浓眉大眼,他也骑着骏马,就在刘启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