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胡惟庸来了一句话不说,就必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
于是老李退下,李善长便也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啊,竟让你亲来一趟。”
来打扰本相国喝茶打屁下棋。
胡惟庸也直接道:“陛下刚刚,把驸马欧阳伦给关进大牢了,罪名是违反朝廷茶马贸易禁令资敌,并纵容家奴周保打死甘肃寻建吏。”
这资敌, 可是死罪啊,陛下将大明的一些军用物资,包括那茶都看得极为严格,因为那蒙元整天吃牛羊肉就想喝茶,所以私下卖茶给他们却就是资敌!
而只有通过朝廷更加高昂的价格出售才行。
李善长闻听也不由直接淡淡问道:“那欧阳伦认罪了吗?”
胡惟庸也赶忙回道:“没有,欧阳伦一口咬定, 对此事他一无所知。”
明显从对话就可以看出, 这私贩谋利的事情似乎李相国也分了一杯羹。
于是李善长也点点头:“那就没有事,陛下也不好对自己的女婿用刑,只要他不招,关上他一阵子,就会把他放了,不用担心。”
李善长说的轻松,仿佛一切都在掌控。
但胡惟庸闻听却道:“不,陛下已经下旨,将那个殉职小吏连升三级,待其后成年后可世袭小吏职位,并要罢夺欧阳伦爵位俸禄,把其流放到甘肃戍边去。”
终于李善长不由眉头一皱,疑惑道:“此不过区区小事,陛下为何发如此大脾气啊?”
或者明显一点,平时驸马都尉欧阳伦跟那刘伯温等人都不近,但跟其一众人走的却很近,却又早已算是淮西党的一部分了。
胡惟庸也沉吟猜测道:“只怕是陛下疑心,这件事里边有官官相护,想要蒙蔽陛下。所以陛下才雷霆震怒, 重办那欧阳伦。”
终于李善长担心道:“我们有人牵扯进去吗?”
胡惟庸眼皮一耷拉道:“只怕是,有一些。”
有一些?有一些是多少人?到底参与进了什么事?怕不是参与进打死那小吏,而是参与进了违反茶马禁令吧?这一些,恐怕并不止一些人。
李善长立刻担心道:“谁呀?”
胡惟庸为难道:“相国,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善长不禁转身轻松的走回座上,淡淡道:“你说一个我听听看。”
胡惟庸继续为难道:“比如说,甘肃参知政事,李善信大人。”
瞬间李善长便仿佛长了痔疮一般猛的弹起:“什么?我弟弟善信他?”
胡惟庸立刻道:“相国,要不你就当属下什么都没说,你也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参与进去的事情,定是违反茶马禁令,还真就是陛下疑心的官官相护,害死了一个对大明帝国忠心的小吏。
这陛下不知道便也就罢了,知道了以陛下的性格,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如果是小事的话,陛下也就不会将那驸马欧阳伦都发配戍边去了。
终于李善长沉吟一下,也不由沉吟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吧,惟庸啊, 你到牢里去探望一下那欧阳伦, 让他‘明白’,我们大伙都‘惦记’着殿下他!
叫他, ‘当讲’的讲,‘不当讲’的一概不知!即使是流放出京城,我们大伙也能‘保’殿下他一路平安!叫他三两个月就能回来!”
胡惟庸点头:“是,相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