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也不由安静再点点头。
朱标则皱着眉,脸色苦着继续道:“就说昨天那事,陈怀义曾经当过我一阵子书房跟班,他人虽然有些呆,但是却很正直。
当初,也是我关照刘伯温调进督察院的,可是却万万没想到, 他竟因为一句醉话,就被侍卫们生生的摔死了。”
朱标说着几乎要哭出来。
朱宇也只能默然,似乎就只是听着,又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是真的听懂了。
那陈怀义,竟是大哥你的人?大哥你安排人插手进入督察院, 此可是犯了皇父的,这只怕并没有表面如此简单。
一可能是那李善长、胡惟庸对大哥你出手, 或许是看出了皇父更加疼爱我一点,所以才不着痕迹的对你出手,却又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而皇父,叫锦衣卫生生摔死了那陈怀义,大哥你就没有看出吗?这或许说不定也是皇父对你的敲打,我和三弟、四弟都没有插手朝廷,你却开始将手伸进督察院。
大哥你竟然真以为那只是一句醉话,那可不是一句醉话的简单,这其中的因果牵连,自瞒不过皇父的眼睛,更瞒不过父亲的眼睛。
而且,那陈怀义,分明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借我的婚宴冒死进谏,拼了脑袋,也要留个名声,以后好在青史上留下那么一笔。
父亲与皇父,可是最讨厌这种人, 当初那李进就是, 直接被父亲打入万劫不复。
不想今日又跳出一个陈怀义,而且还是大哥你插手安排进督察院的。
如此他陈怀义一破坏了我的婚宴,二恶了皇父封王之名,分明就是踩着我和皇父的名声,要将他陈怀义的名声留在青史上,大哥你就没有看出来吗?
那陈怀义,却是死的一点都不冤枉,也一点都便意外,一是被人当了枪使,二也是大哥你插手安排的,却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已经死了。
但究竟朱宇有没有真的听懂,显然其安静的性格下,却就只有其自己知道了。
至少说明一点,朱标已经脑子糊涂了,或者在朱元璋这位开国大帝的高压下,同样朱斌这位活神二伯的高压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越父皇与二伯的。
于是朱宇安静的点点头。
朱标则继续哭着脸道:“昨天晚上,那陈怀义的老娘和妻子, 跪在我的面前哭着,头都磕破了,想求得那陈怀义的尸体安葬。
可我呢?我居然狠狠的叱骂了她们一顿,并将他们捻出宫门,还下令追夺陈怀义官职,连抚恤银都没给他们一两。”
说着朱标便真的流下泪来。
终于朱宇沉吟一下,也忍不住安慰道:“或许大哥,不必如此,如果皇父真是对那陈怀义如何的话,就会亲自下令追夺那陈怀义官职了。
皇父既然没有下令,大哥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本心就够了,没有必要最后,父亲与皇父向来都是不株连家眷的,除非是家眷也罪有应得。”
谷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