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闻听,顿时也不禁好奇的微放缓脚步。
李善长则一路小跑:“朱大人呢?伯温兄先等一等,等一等。”
刘伯温淡淡停下。
李善长不由语重心长解释道:“伯温兄呐,你千万别在意啊。那些人却都是武夫粗汉,大字也识不了几个,全都是说话口无遮拦之人。”
刘伯温:‘得!口无遮拦?意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如你李善长心里想的却不说,而借用别人的嘴说,我不就是强过你考上进士了吗?’
刘伯温突然又继续往前走。
李善长也再跟上解释道:“我当初刚来的时候啊,还被几人当头浇过马尿呢!呵呵呵呵,这处久了啊,误会也就解开了。到时你就会发现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质朴可爱!”
刘伯温再微放缓脚步,饶有兴致微偏抬头:‘善长兄的意思,我心胸气度不如你了?你被浇过马尿都不生气,我被骂了两句就走人,看来我火候还是不如朱重六大人啊。
这朱重六大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隐形的?竟然就这样被你忽略了,被所有人忽略了,这些人分明是奔着我刘伯温来的啊。
现在我才看出,原来朱重六大人,是替我挡了一下黑锅,不然以我的心性,大帅如果问我,我是一定会如实说的,结果便就是今日如此。
而且善长兄你说他们个个质朴可爱,那岂不就是说他们说话都没错?说的都是实话?我刘伯温就是元廷的鹰犬走狗,我刘伯温就该杀?
唉!不知你这李善长,是有心的,还是就是如此一个庸才,连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你这是来劝我吗?分明是来踩我吧,怕你的本意也就只是做个样子。’
刘伯温不动声色心念电转。
李善长则继续笑道:“嗯,当初那两个浇我马尿的小子啊,后来还跪在我的脚下,磕头磕的把头都磕破了!非要当我的义侄不可,呵呵呵呵,你说这事有意思不?”
不想刘伯温却淡淡扭头,淡淡道:“没意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善长兄啊,今天的遭遇,其实我在元廷那里也遭遇过,也是像今天一般,那些将领都想杀我。
现在让我彻底清除了,这是两边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刘伯温停一下一叹:‘不管善长兄你信不信,反正这话我是不信的,我也就只是一说,善长兄你别当真就好了。不想这朱重六大人,却还是一诙谐有趣之人,这说法倒是有趣,今日我便也借用一下。’
刘伯温仰头一叹停下。
李善长也不禁眉头微皱似乎为刘伯温惋惜,再劝道:“伯温兄,你千万别走啊,你这一走,上位会伤心的啊,而那些将帅门,也会更加恨你的。”
总之你不能走,你走了谁还可为我李善长的敌人?你走了之后我踩谁去?那杨维桢大人什么都不争,我也不好去踩,我这好不容易超过了你刘伯温,踩在了你头上,你可不能走啊。
刘伯温也再神秘一笑道:“善长兄啊,我和你不一样,你勤恳朴实,深谋远虑,任劳任怨,所有的主公,都会喜欢你这样的臣下。时间越长,就会越喜欢你。”
刘伯温:‘善长兄,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啊,现在就开始排除异己了。’
刘伯温则也微微诧异:‘大帅竟如此喜欢我?’
而开口却是恭敬一礼道:“多谢伯温兄。”
刘伯温继续边走边缓缓道:“而我恰恰相反,刚一见面时,大帅会对我大加赏识,把我捧得高高的,甚至在善长兄之上。
但时间一长啊,就不会喜欢我这种言谈举止了,可我身上的这股子傲性……如果我现在不走的话,我的这种性格,便早晚会要了我的脑袋。”
李善长也点点头:“既然伯温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相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