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米林抬起手在石制的吧台上拍出了一排四枚第纳尔银币。
几乎就在米林排好第纳尔的一瞬间,一只肉呼呼的手掌把两个酒杯拍到了米林和灰风面前。
另一只肉掌和变魔术一样从银币的上方划过,把原本呈亮的四枚第纳尔银币变成四枚灰糊糊脏兮兮的阿斯铜板。
没有碰这些找零的米林拿起酒杯“咕噜咕噜”的闷了一大口,感受着不甜不酸不过很是清冽解渴的酒液滑过喉咙,稍稍点燃了一下胃部后快速扩散到四肢百骸的感觉。
“果然有事没事来一口葡萄酒是最爽的。”一口直接闷了半杯的米林说着稍稍有些违心的话。
如果有可能的话,米林还是想喝快乐水而不是这种古典风味的葡萄酒……这种口味的葡萄酒差不多就相当于把半升劣质干红兑进三升水里再加一点葡萄皮。
解渴倒是解渴,至于味道嘛……这已经是伊斯卡隆能喝到的最好的葡萄酒,接近两枚第纳尔一杯的售价足够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最近生意不错?”等到米林放下手里的酒杯,手里拿着另外一个擦拭好的酒杯,做好随时给米林续杯准备的阿维戈问道。
“嗯,敲了个大的,算是赚了一点。”米林端详着手里雕刻着酒神的木质酒杯说道。
铅杯喝酒或者酒里撒铅似乎只是个谣言,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世界的“古罗马”势力范围内并没有大型的铅矿以至于没有诞生“就铅干饭”的文化。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米林还没接触到更上层一点的贵族生活。
反正在这家酒馆里,米林见到的常用的酒杯大多都是这种套着些许装饰金属圈的木质酒杯。
不过有灰风在,就算米林在酒杯里撒一把铅糖,想要体会一把重金属中毒的感觉,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就是了。
“什么叫算是赚了一点?”阿维戈有些奇怪米林的用语。
“只算钱的话是亏了。”尽管阿洛里的那套步人甲以及套在步人甲里一起玩套娃的哥特板甲有灰风负责修缮,但其余的消耗也便宜不到哪去。
消耗的粮草,每日士兵的工资,再加上额外收入因为阿洛里“aaaagh”的太狠以至于几乎没有,作为雇佣费的1167第纳尔填满这些窟窿后剩下没几个了。
再加上返程的这几天里还给阿提拉准备尽可能营养均衡又重组的膳食来弥补身体的亏空。
仔细一算后米林发现还亏了一点……最大头就是那套灰风严格制订的营养膳食套餐了。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单单只算货币的盈亏,还有一些其他更加贵重,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东西。
至少米林觉得自己这一趟是赚翻了,不然也不会跑到阿维戈的酒馆好好喝上一杯。
“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东西?”不太明白米林在说什么的阿维戈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问道:
“难道你这次行动发现了什么贵族陵墓,或者你发现了被手下人干掉的哪个皇帝留下的遗产,还是说你终于发现了自己才是某个大贵族甚至皇帝本人的私生子了?”
“什么鬼东西?怎么突然就私生子了。”差点把剩下一半葡萄酒喷出来的米林吐槽道:“我看起来和那个被自家禁卫军干掉的倒霉皇帝很像吗?”
“这倒也是,毕竟你是个震旦人,而且能干你这行的应该也不会太倒霉。”对于米林的话,阿维戈表达了赞同。
即便他曾经和米林自称是个土生土长的帝国人,祖上还进过元老院。
似乎,禁卫军继承法什么的,不管哪个世界的“罗马”都不是啥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