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认识这个姑娘,昨天来达米尔港的时候,在班西港的售票大厅里见过,当时她还好奇地打量过自己来着。西法记得她有两个男同伴,现在两个男同伴不见人影,这个姑娘身上鞋子都沾有泥土和草叶,看上去似乎是刚从原始森林里回来。
在大海上,许多冒险家会深入殖民岛屿,前往各种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寻找那些被遗弃被遗忘的神庙或祭坛,那些地方往往有古代供奉的黄金和珠宝。
如果有幸撞上,一夜暴富并不稀奇。
但那些地方,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危险,不少冒险家也因此把命丢在了那些遗迹里。
看上去这个姑娘显然遭遇了一些麻烦,或许她那两个同伴都已经死了。
餐厅里没有人回应这个姑娘,西法更是叫来侍应,看起菜单。
既然选择成为一名冒险家,自然也得有为了财富丢掉性命的觉悟,类似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大海上上演。
特别是这个姑娘明显遭遇某种危险,想做出回应,首先得称称自己的斤两,是否有承担风险的份量再说。
显然,餐厅里的人都觉得自己份量不够。
西法则是晚上还和海盗有个约会,不想节外生枝。
那个姑娘眼睛里是没有掩饰的失望,她摇摇晃晃地推开门,又奔向另一家餐厅而去。
用过晚餐,西法来到‘飞鱼与酒’,推开门的时候,门里的声音陡然安静下来,然后在他前往吧台的时候,人们都刻意压低了嗓音说话。
今晚换了个女酒保,大概听说过昨天西法的事,看到他时,这个敞开衣领大方露出一片白花花胸脯的女酒保,有些畏惧地问:“先生来怀啤酒吗?”
西法点头:“多少钱?”
“6便士。”
西法爽快付了钱,刚喝上一口,便见角落里有人朝自己招手,正是白天在草药店巷口堵住自己的海盗二副。
“我叫阿奇尔,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雷利。”
西法嘴角勾勒笑容:“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阿奇尔举起酒杯:“喝完这一杯就走。”
一杯酒自然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很快,西法已经来到码头。他趁阿奇尔不注意,把一面小镜子丢在码头旁边的杂物堆里。
镜子是他来酒吧的时候,从一个地摊上买来的,他把那个地摊上所有反光能够映照出事物的东西,全给买走。
“我们得走上一段水路,你知道的,我们的船不方便入港。”阿奇尔跳上了一条小船,麻利地收起缆绳。
西法下船的时候,又朝水里扔了一面小镜子,任由它沉进水中。
“但愿你们的船不会离这太远。”西法微笑道,这是真话,他打算沿途丢下镜子。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借助这些镜子,借助怨魂能够在镜子中跳跃的能力,迅速回到达米尔港。
“没多远,你放心吧。”阿奇尔划动船浆,“事实上,达米尔港这个地方龙蛇混杂,只要我们不那么招摇的话,通常不会惹来关注。”
回想起港口的‘热闹’,西法微不可察地颌首说道:“我也这么认为。”
确如阿奇尔所言,没过多久,西法就看到了一艘帆船,它沐浴在红色的月光下,船上有火光,有人声,甚至还有七弦琴发出的乐声,看起来海盗们在船上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