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剧烈摇晃,发出嘎吱的声响。
但是,这原本应该被他一掌打碎的木门,却竟然毫无破损?!
刘直面色发白。
这嘴唇儿都哆嗦了起来。
“别痴心妄想了。”
陆行舟冷笑着,将几根火折子全部都立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椅子上。
火光慢慢燃烧起来。
将这库房给映照的逐渐清晰。
光影下。
他面带冷笑,走向面色惨白的刘直。
“你走不出去的。”
“这门,咱家用铁棍加固过了,你进来容易,出去难。”
刘直修炼的是云水功。
陆行舟早就去神武司研究过了。
他身形灵活,鬼魅异常。
抓到丝毫的机会,就容易脱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陆行舟暗中让雨小田将所有的门窗都从里面加固了。
也就是说。
现在的库房,是一个铁桶。
刘直进来容易,出去,几乎不可能!
后天力境巅峰的实力,还打不断这钢筋铁骨!
“咱家就是要在这里,将你瓮中捉鳖!”
陆行舟站在了刘直面前,将衣服的下摆塞在了腰间,右脚向前,左脚后撤,冷笑道,
“怎么样?感觉如何?”
“你……”
这个时候,刘直已经明了。
自己插翅难逃!
他绝望了。
他僵硬着,呆滞着,盯着陆行舟,然后忍不住的踉跄后退。
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屋门上。
那些铁棍,硌的他生疼。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密不透风!谁告诉你的?”
刘直的状态颇为萎靡,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神,语气中带着颤抖,问道。
“是老天爷!”
陆行舟冷笑。
“老天爷?
“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老天爷!”
刘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那满脸的皱纹里,弥漫出了更加浓郁苦涩还有无奈。
他大笑起来。
“确实啊,也只有老天爷能告诉你,今夜咱家会来!”
叹息了一口气。
他突然间又疯狂的咆哮了起来。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爷要帮你?而不是帮咱家?”
“咱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这中书衙做了三十二年!”
“咱家当牛做马,从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凭什么?”
“你刚来秉卷司不过一年,就要让你做掌事?”
“凭什么?”
“就因为你运气好?因为你做了几件大事?你立了功?”
“那咱家这三十二年的辛苦,呕心沥血,难道都抵不过你几件功劳吗?”
“咱家不服!”
“咱家不服!”
“不服!”
嗤啦!
此时此刻,刘直已经彻底崩溃。
他不再掩饰内心深处的愤怒,也不再掩饰自己最真的情绪。
他撕碎了身上的那件夜行衣。
然后一脚踹倒了身旁一个摆放着瓷器的架子。
哗啦啦!
瓷器翻到在地,碎成了渣子。
啪!
刘直右脚脚尖在地上一踩,一个破碎的瓷片飞起来,落在了他的指间。
瓷片的边缘,闪烁出了些许锋锐。
他歪着脑袋,盯着陆行舟,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道,
“你告诉咱家,这到底是凭什么啊?”
“如此不公!”
陆行舟面无表情。
刘直的处境,刘直的歇斯底里,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笑了笑,道,
“并没有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