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掌权者,朱允煐自然可以选择一些做法,比如说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去掩藏一些矛盾。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对于很多掌权者来说并不陌生,这样的事情也算得上是省心。
只不过对于朱允煐来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主动的将一些矛盾给暴露出来。甚至可以说是推波助澜,他现在想着的就是将一些事情闹大一些,这样才可以让他顺利的去做些事情。
作为锦衣卫的小旗,这也是从七品的官职了。陈尚就很感激他的老子,他的老子战死沙场,让他得以进入锦衣卫,几乎是可以说世代都能吃皇粮了。
走在应天府的街头,直奔状元楼的陈尚忽然间发现了同类人。
一个看起来虽然穿着稍显简陋、但是旧衣服也浆洗很干净的书生也朝着酒楼走去。
这是东厂的番子,这是锦衣卫第二代指挥使蒋瓛协助王承恩组织、搭建的班子,从锦衣卫抽调了不少人去充实东厂,完全就是利用前几年锦衣卫的‘没落’发展起来的。
对于东厂,陈尚是看不上的,“太上皇此前早有规定,宦官不得干预政事。”
这些事情也就是私下嘀咕,作为一个‘局内人’,陈尚知道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厂卫’,已经彻底成型了,这些特务组织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让皇权更加集中,可以更好的去监督国内外,这都是厂卫的好处。但是厂卫的弊端也是可见的,比如说制造冤假案,或者相互倾轧等等,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朱允煐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权衡利弊,这样的特务组织肯定是需要存在的。只不过也需要给他们加以枷锁、制衡,可不能让他们无限膨胀成为真正的怪物。
“此次新皇登基,这是英示元年的第一次科举。”陈尚开始推波助澜,大概也是他的形象比较好,“为何我北地士子,只有三十名额?”
高谈阔论的陈尚立刻吸引到了其他的士子注意,有人连忙问道,“这位兄台,此次春闱真的只取一百二十人?”
“我家堂兄如今在吏部做事,在主考官茹尚书手下。”陈尚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说道,“朝廷此次开南北榜,明显是将我北地士子置于南方士子之下!”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有些戏谑,“哦?这位兄台也该看看国子监的学子,多为南人。再看看历年科举入榜的,也都是我南方士子居多。若是没有此次南北榜,北方士子怕是十个都没。”
这也引起一阵哄笑,不少南方士子觉得这是事实。
南方士子和北方士子的对立,这也算是被挑起来了。这也是很多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们在引战的时候也是在忙着将这些事情闹大。
朱允煐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这也算得上是他的计划之一,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就应该这么做,就应该将这些事情闹大,这才是最划算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应天府的一些动静,朱允煐只是稍加关注而已,他现在也只是关心三件事情。
第一件自然是即将开始的春闱,虽然朱允煐确实打算在这段时间打压一下文人,顺势再稍微的贬斥一下衍圣公孔讷。
虽然他能诗、工篆法,只是朱允煐也很清楚,这个衍圣公没有太多的真才实学,有点‘名士’的姿态。这个衍圣公是正一品、班列群臣之首,这对于朱允煐是稍微有点糟心的事情。
孔家是封建社会享有特权的大贵族,宋代时相当于八品官,元代提升为三品,明初是一品文官。这就有些过高了,朱允煐觉得自己有理由给衍圣公这个爵位一路贬斥,弄到宋朝时的地位就差不多了,太过荣耀不是好事。
这可是大事,毕竟儒家学派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很多人习惯了衍圣公爵位尊贵。
从长计议,朱允煐觉得这个事情可以慢慢来操作。当然有些事情也是需要老朱出面,毕竟这个衍圣公的爵位是老朱给的,老朱出面解决实际上是最合适的。
除了春闱、衍圣公的事情,大明的迁都之事也在有序进行。虽然此前也有那么一些文官想要消极抵抗,只是在去了一次诏狱、贬黜了不少人之后,反对的声音自然也更小了。